话说这般文绉绉的拘谨礼仪,他真有些不习惯,无奈入乡随俗,很多东西必须跟着走。
江夫人颇出意料,叶君生书痴久矣,浑浑噩噩,不知所谓,可眼下表现居然彬彬有礼,言语得当,哪里有丝毫的痴呆之相?
难道说传言不实?
不过前几天听说叶家的众多债主把他的书全部搬走偿债了,莫非大受刺激之下,其幡然醒悟过来,居然开了窍?
嗯,不管怎么的,叶家破落已是不争事实,指望叶君生金榜题名,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呢。
念头起伏间,江夫人有了定夺,拍一拍手。随即旁边有一名丫鬟手捧一面红布蒙盖的盘子,端到叶君生面前。
打开红布,白光刺眼,原来是一锭锭的银子,足有十锭,都是五两一锭的规格。
十锭,足足有五十两。
叶君生一怔:“伯母,此为何意?”
江夫人微笑道:“事到如今,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十而子,换你婚书一张。”
叶君生早有预料:“这么说,伯母是不愿静儿嫁于小侄了?”
“当然不愿。”
江夫人语气转冷。
叶君生质问:“如果江家要解约,为何江爷爷不露面?”
江夫人道:“家公前日已奔赴冀州商谈生意了,我是静儿的母亲,我不同意这门亲事,谁都无法勉强。”
叶君生低头不语。
江夫人劝说道:“君生,念你我两家世交,我才受你一声‘伯母’,也请你自重,强扭的瓜不甜。你连妹妹都养不了,怎么养妻子?我家静儿,一向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黄泥水,我是绝不会让她下嫁与你,受苦受难的。”
叶君生长吸口气,一抱拳,道:“既然如此,告辞了。”
转身欲走。
江夫人拍案而起:“你走可以,但一定要留下婚书。十而子,够你们兄妹吃喝几年了,不要不识好歹。”
叶君生回首,凛然道:“解约可以,但要老爷子亲自前来,因为契约是他亲手签订的。”
江夫人见他嘴硬,不肯就范,当即翻脸:“叶君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我家静儿?识相得赶紧拿钱留下婚书,倘若敬酒不吃吃罚酒,没你好果子吃。我就跟你说了吧,我家静儿已和彭家二少爷有了往来,你若一味死搅蛮缠,哼哼,别怪做伯母的不提醒你”
这话不说出来还好,叶君生一听,一股莫名脾气泼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