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得妥妥当当。
厨娘炖了鸡汤,说是用了春笋,又配了些香蕈、木耳,天没黑的时候就上笼了,这会儿都该软烂了……”
这些絮絮叨叨的家常,一直说到了进了主院。
也就是这些最是日常生活的东西,让温宴彻底从“沈家抄没”的忐忑之中走了出来。
她明明是事中人,这半天多却一直像是个局外人,漂浮在空中,看着沈家大宅的败落……
现在,她的双脚落在了地上。
吃好每一顿饭,歇好每一个觉,继续推着案子前行,她和霍以骁有很多的“大事”要做,同时,也有很多的、细碎的家常小事。
黑檀儿就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
待温宴他们用完了晚饭,黑猫要了一根小鱼干,跳到博古架上,袒着肚皮,含着鱼干休息。
博古架下的桌子上,一壶清茶、两只茶盏,伴着纵横棋局。
霍以骁一面落子,一面说顺天府里的状况:“明日大朝会,还有的热闹。”
温宴的棋艺本就比不过霍以骁,很快就落了下风。
若是往日,大抵就是负隅顽抗,最后中盘认输。
她今儿却不想那么输。
眼看着一片棋子要被吃个干净,温宴把霍以骁刚落下的棋子拿了起来:“我要悔棋。”
不管霍以骁肯不肯,温宴的悔棋意愿十分浓烈。
霍以骁看着被丢回棋篓里的棋子,道:“什么时候还学会耍赖了?”
“就今天,就刚才,骁爷越不让,我就越要悔,你要不答应……”温宴眨了眨眼睛,突然起身,凑到霍以骁跟前,亲了上去。
亲了就是答应了。
至于这一招,就不是今日才学的了,她早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