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留了祖公卿在家里用饭,交代了他些参帮上的事,至晚时分才放他离去。
掌灯时分,天气突变,北风狂吹,地上融化的雪水冻成冰,走在上面非常滑,这时节是这样的,暖三日冷三日,反反复复,南风带来的湿暖气息北上,北方的酷寒气息盘恒不想去,两下里多番对阵之后,春天便真正来了。
善宝有晚饭后散步的习惯,赫氏特别交代善宝不准她往庭院里来,怕女儿顽皮还让锦瑟看着。
善宝伏在炕几上写着一封信,是邀约秋煜的,她觉着作为朋友,有必要过问下秋煜与文婉仪之间的事,听锦瑟在旁边唠叨着赫氏说的话,善宝笑道:“娘她比我还要紧张这个孩子。”
锦瑟从箱底翻出了斗篷给善宝披上,边道:“老话说隔辈亲,夫人心疼孙子也是正常。”
善宝写好了信,没有浆糊,便让茱萸拿来粥来黏住封口,这般小心还不是让那陶罐羹汤闹的,见锦瑟神情落寞,问她:“你怎么了?”
锦瑟推说身子上不利落,然那脸色不像是病了,倒像是有心事,问了几遍锦瑟不肯说,她于是使出小姐脾气来,锦瑟方羞涩道:“猛子说,要向老爷提亲。”
提亲,当然是想娶锦瑟。
善宝欢喜道:“这是好事,看你还发愁的样子,爹他一准答应。”
锦瑟搓着手垂着头:“不行啊,猛子现在是猛将军了,我怕别人说我配不上他。”
今非昔比,两个人的身份悬殊,娶锦瑟是娶做正妻,不是纳妾,娶个丫头观念上说不过去。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善宝本来早有打算,只是一直忙着就忽略,正想同锦瑟说呢,茯苓引着善喜进来,善宝忙下了炕迎了上去道:“爹,我们初来雷公镇的时候,娘感念锦瑟的不离不弃,曾经说过收锦瑟为义女,因只是口头上的,我想择日摆个席面,把这件事正儿八经的办了。”
女儿的意思善喜几乎没有拒绝过,更何况夫人也有此意,遂道:“行啊。”
锦瑟心内欢喜,忙跪在善喜面前:“谢老爷恩典。”
善宝拉了她起来道:“从济南到雷公镇,家里的丫头几乎清一水的以药材命名,独独你不是,你看看,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晓得你将来会成为我的姊妹。”
如此宠溺,让锦瑟含泪叩拜:“谢小姐!”
这件事定了下来,善喜有事找女儿,屏退了丫头,与女儿同在炕上坐了,他道:“已经得知,祖家五少爷带来的那罐子羹汤里面有夹竹桃的毒物,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