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心事。 谈起自己当年才来雷公镇,朱老六感慨万千,那时为了养家糊口他是什么都做过了,雷公镇有句妇孺皆知的话——打猎不打走驼子、说话不说噎脖子。 走驼子是长青山中的一种黑熊,冬天不蹲仓,所以膘不肥,脾气大胆汁少,老猎手没有打的,而朱老六不懂,耗费几天的工夫打了只黑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庞然大物弄回来,却是一路让人嘲笑。 打猎不成去捕鱼,冬季捕鱼有说道,他听人说要知道哪里有鱼得看“鱼花”,也就是鱼吐出的泡泡,于冰面下,他照着做了,看见有鱼花就凿冰下网,却连条小鱼都没捕到,后来才明白这鱼花是旧花,也就是鱼群早已过去了。 捕鱼不成才想着去放山挖参,初次放山,见个顶红花的草就喊“棒槌”,结果那草不过是最普通的孩儿脸,根本不是人参,他也就喊炸了山,被把头训斥,让帮伙嘲讽。 桩桩件件,万般艰难,总算现在混出名堂。 善喜见街上不时有人同朱老六热情招呼,信他真是混出了名堂,不是最初两个人认识,他已经是一个月都没吃饱,而自己拿出身上所有盘缠接济他,两个人才做了结拜兄弟,善喜暗暗感叹人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哥两个正聊的投入,路过一家药房时发现门口堵着很多人,且吵吵嚷嚷兼嘻嘻哈哈,本来朱老六也不是十分好奇,忽听有人说:“一个小姑娘懂医术,我才不信。” 朱老六与善喜面面相觑,彼此都想到了善宝,除了善宝,雷公镇还没听说哪个小姑娘懂医术,于是哥俩挤入人群,见药房的堂中果然站着善宝,还有李青昭。 原来今儿赫氏突然腹泻,善宝给母亲看过,觉得煮点山药粥即可,于是同李青昭来药房买山药。 药房有坐堂先生,惯例是,来买药的都是先由坐堂先生诊过,然后开方子抓药。 善宝径直说买生山药,伙计随口问病人哪里不舒服,最好让先生给把把脉,这也是这家药房的惯例,目的是为了推销那些高价钱的药。 善宝说母亲患了下利,不重,不用把脉。 坐堂先生听个真切,想自己也是小有名气,却被个黄毛丫头漠视,当下心里有气,就说患下利简单的吃山药不能痊愈,于是提笔给善宝开了个药方,且都是名贵的药。 善宝拿着药方扫了眼,内行之人,看穿了坐堂先生的用意,这些药不过都是吃不死也吃不好的滋补之品,她将药方还给先生,只道:“我只买生山药。” 坐堂先生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大夫。” 李青昭按耐不住,道:“我表妹懂医术。” 坐堂先生当她是说气话,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刚好有个病人来看病,坐堂先生见是个熟人,且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