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直到扯出全部,何苦呢。”
李夏听出了郭胜没说出来的意思,解释了一句。
哪怕世人都知道冯家罪大恶极,手上沾了江淮和两浙上万人、几万人的鲜血,对着冯杰这么个孤弱孩子,这些人还是会怜悯不已,会替他求告,会责骂杀了他的人残忍没有人性,至于那些死于冯家刀下的成千上万的人,流成河的血他们又没亲眼看到,死的又不是他和他的亲人,那被抢被夺,被一把火烧尽,又不是他的钱
世上多的是这样的慈悲。
如今冯杰又举告了江家,由害人者,翻成了苦主,那就更可怜,更是要慈悲为怀了。
是她把他翻成苦主的,她来了结。
“看好杨承志一子一女,陈江也是个不择手段的。”李夏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两步,又顿步回身补了一句。
郭胜一个怔神,急忙欠身答应。
冯杰一案的折子递上去,再批转下来的非常快,隔天早朝后,旨意就下了,冯杰所言查无实据,念在冯杰年纪尚幼,不知父兄之恶,不予追究。
当天傍晚,冯杰从潘楼街拐角的潘家酒楼楼顶一跃而下,在潘楼街的青石路上,摔的脑浆崩裂。
五月末的京城,傍晚时分是最热闹的时候,京城最热闹繁华的潘楼街上,摩肩擦踵,街道两边,不管是酒楼还是茶坊,家家都是满客,跳楼惨死的冯杰,惊动了整个京城。
郭胜正在得胜桥郑家老店吃油饼,得了信儿,立刻往长沙王府去寻金拙言。
太子宫里,太子妃魏玉泽陪女儿玩了一会儿,正要让人传饭,一个女使急急跑进来,姚娘娘请她立刻过去一趟。
魏玉泽心里涌起股不祥的预感,急忙跟着小女使往宫里进去。
小女使脚步急匆,没往姚贤妃的宫里去,径直去了赵昭仪宫里。
赵氏和孙氏诊出孕脉之后,皇上非常高兴,也是为了让两位美人儿更好的保胎养胎,两人都晋了昭仪,拨了单独的宫院居住。
姚贤妃站在赵昭仪院门外十几步,正伸着脖子,有些焦急不安的看着魏玉泽要过去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魏玉泽转个弯,一眼看到姚贤妃,急忙紧走几步,迎上去问道。
“是赵氏,说是不大好,太医在里面呢,我也是刚到,进去看看吧。”姚贤妃不停的绞着手里的帕子,看起来担忧而仓惶。
“娘娘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事?”魏玉泽同情的看着惴惴不安的姚贤妃,低声安慰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