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会不会被扣上什么结交的帽子,舒青萝都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她一个小小的孤女,还怕别人说什么不成。进了镇国公府,她整个人才骤然放松下来。她本就大病初愈,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此时即刻变回了一株蔫了吧唧的禾苗。花满溪把她当一朵珍贵的花养活,再过了将近半个月,才焕发出一些活力来。徐锦非筹谋玲珑,已预备好了在这一年末,揭穿一切的真相。
期间,叶碎和花凋也来镇国公府,见了一趟花满溪。也许是天生的不对头,也不知道怎么的,花凋和无鸾大打出手,险些毁掉了半边花园子。舒青萝偷眼瞧着二人,不由叹息到:“都说男子颜如玉,自当有万般德行,千种风度,可见写书的人也是个男人,都是胡诌。”
她身边尚有几位很得体懂照顾人的侍女,赶忙把披风往她肩头一搭,才娇声道:“我的小郡主,夫人可是托我好好看顾你,你怎的又受了凉风?改明儿一碗苦药灌下去,您又泪眼汪汪的,倒是奴婢的不是了。”
舒青萝吐了一下舌头,自打来了这镇国公府,她反倒觉得自在了许多,因此也不反驳,徐徐笑道:“好了好了,都依你就是了。今晚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我想吃花姐姐亲手烹的酸菜鱼锅子。”
两人闲聊一会儿不提,且说年岁渐寒,转眼间就到了冬至的时节。古旧时日,冷天更寒,府里头早早地弄了地暖,屋子里烧的暖洋洋的。花满溪这几日也不由偷懒了几分,成日窝在暖和被窝里,便是徐锦趁机夜前来,钻她被窝,她也眼皮一抬,又合上了,一动也不愿意动。
徐锦非觉得好笑,便故意伸出冰呼呼的手,去捂她暖融融的脖颈。花满溪惊得猛拍了一下人,整个人把被褥卷成一团,远离十分可恶的徐锦非。徐锦非看着那花团锦簇的一裹被褥,愣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整个人又好气,又好笑,想曲指弹她额头。花满溪把脖子一缩,人也窝进去了。
徐锦非拿冰冷的面去蹭她,有意感叹道:“看来‘亡夫’的面子就是不好使啊,娘子,这才几时,你就要会周公去啦?今日冬至,你莫非连一顿饺子的面,都不肯赏识了么?”花满溪翻了个身,故意懒洋洋道:“你也知道你是亡夫了?建议您呐,好好去坟头吸一撮香烟,就够吃的了。还想蹭我的饺子,是谁把我最爱的那头猪给提前杀了?”
徐锦非讪讪地笑了一声,不敢言语,即便那头猪并非他所杀,乃是花凋所为。可笼络这麽一个稀奇古怪又脾性不定的人,一头猪,实在是很简单,很舒心了。花凋这麽一个大美人,走出去都有可能被人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