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姑看了自家夫人一眼,“眼下之际,祝惠氏讨好着宣太妃,宣太妃如今坐镇祝家门里。夫人,分例之事倒是小事,只是祝惠氏想的乃是掌家之事。如今百般讨好着宣太妃,就怕到头来,咱们西二房不妥了。”
这些日子,她最为担忧的便是此事。
自打夫人双腿有了腿疾之后,许多事儿都不曾上心了。
夫人不上心,先前还有祝九姑奶能顾着门里。可眼下老祖宗过身,也没人能护着姑娘了,碰着这宣太妃,宣太妃如今在祝家,只怕祝九姑娘自个都自身难保。
如此一来,西院二房夫人不主事,姑娘又自顾不暇,便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你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分例之事着实只是小事。祝惠氏一心想要掌家,她若是不得了去,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祝王氏心里暗叹一声,转而又问道,“九儿近日里可有打发人来?”
“姑娘不曾打发人来,也是姑娘门里今年的分例没下来,屋内冷清的厉害。前几日还听春樱说,姑娘近日里染了咳疾,为了不过了病气,更是不走动了。”六姑姑说着话,外头的丫鬟将炭盆送了进来,虽是烧好了,还是冒着一股子迷烟,迷的人双眼泛泪。
祝王氏心里头没个主意,想了想,交代了六姑姑,“你去阁院走一遭,就说让九儿今儿个来主院用晚饭罢!”
眼瞧着年关了,别院上下忙活,也就是这西院二房门里显得格外冷清一些。
六姑姑点头应是,随后亲自去了一趟阁院传话。
祝九这两日是有些咳疾,也是被呛了嗓子。
得知祝王氏让她过去用晚饭,祝九自是没拒绝。她正是等了好些日子了,到了现下才见着祝王氏有动静。
挨着夜幕,人去了主院。
这些日子吃的寡淡,祝九就是受得住,也难免念着荤腥的时候。
祝王氏好歹也是一房主母,虽被苛刻了,这六姑姑打发了人去了府外悄摸捎了些回来,开了个小灶。
吃食倒作罢,眼下难的还是日后在祝家立足之事。
瞧着人来了,祝王氏让人先入了座。
晚饭间,两人也没说几句话,等用了晚饭过后,祝九留了下来。
屋里用的炭火不好,祝王氏索性让人早早的撤了下去。
这会儿屋内阴冷的厉害,祝九捏着手帕掩嘴轻咳了几声,不消一会,外边伺候的春杏送汤婆子进来给自家姑娘暖着手。
“老祖宗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