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房夫人们到祝堂院禀了话,心里多有怨言和埋怨。小子们退请无伤大雅,但姑娘们退亲多少是折损了颜面和名誉。
那些高门大户多少是明白其中缘由,可这小门小户的又岂能明白其中道理?
只怕是定了小门小户的,回头姑娘下嫁了过去,便受人话诟。
没个影的事儿也变成了真事了,这嘴长在旁人身上,总不能堵着去。
祝家门里也是一阵动荡,瞧着各房夫人们回了去,于妈妈扶着老祖宗去了祠堂。
“本以为祝家荣宠该是要过数百年,堪堪到了第四代便有了没落的迹象。到了孙辈这一代,我已是有过思量,却没想着天威难容。”老祖宗心头惆怅,当真是一代不同一代。
早年间先帝在世,在新帝登基之事,后宫妃子搬出移宫了出去。
这王爷们前往了封地,历来帝王无情,早就会有此一出。
于妈妈听着老祖宗这话,宽慰道:“历代君王从未安生过,先帝爷当年不也是如此过来的。”
“正是如此,我这心里才更是担忧。凌王还是亲王,他若得当今陛下亲信那倒保着祝家荣宠不衰,偏偏是不动不闲。”
历来君王最不喜的是便是这等人,你若不声不吭的,反而让人忌惮。
何况先前便有张氏在朝堂上弹劾过凌王,想必从那时起就有了这苗头。
朝堂之上结党不同,封地的各个王爷心思不一。
但其他太妃都安分守己,唯独她幺女这太妃与宫中走动格外频繁。
先前凌王又深得先帝宠信,这也是留下了祸端了。
老祖宗到底是过来年,在这祝家数十载,祝家荣宠从她与老太爷身起,岂会不明白朝堂局势。
于妈妈这会不知如何宽慰老祖宗,只得陪衬在一旁,不言不语。
说多了也搭不上话,不过让老祖宗心思更是烦闷罢了。
云夫人从祝堂院出来,倒是去了西院二房。
一路同行的还有祝王氏,云夫人向来不往西院二房来,与祝王氏也没甚的来往。
“南院长嫂的话,还请嫂嫂莫要听进心里去。”云夫人浅笑看着祝王氏,继而又道:“九儿在门里无依无靠,凡事都靠她自个。到了西院二房门里,若说她不管不顾,倒也不尽然。”
这话指的是祝筱姑娘的事儿。
祝王氏又不是那等糊涂人,听云夫人这话,叹息一声,“我自是不会往心里去,祝惠氏如何,我心头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