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伺候的妈妈说起缘故,时姨娘叹息了声,“阁院的那位倒也聪慧。”
“聪慧个甚。”祝芸听不得自家姨娘夸了人,有些气闷道:“她才来咱们西院,连亲厚疏离都拎不清。平白无故的去讨好祝芙作甚,转眼到了明年便该是出嫁的人了,要亲厚也得瞧准了人。”
祝芸今日那话本就是刻意说的,平日里门里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在她跟前奉承。
便是祝芙与人不同些,门里的姑娘们与她也不亲厚。
偏生今日她那话说了,这祝九反倒抬了人家,赠了厚礼。
可将门里那帮子人艳羡的,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
时姨娘听得祝芸这话,拧了拧眉。芸儿如今过了年十三便是十四,竟是还能说出这等话来。
“她是个嫡出,亲厚疏离些甚?即便真是要亲厚,该亲厚的也是主母。只是作为嫡出理应与姐妹们和睦。你倒是没拎清这回事儿,这几日你便好好在院子里思过,切不要惹了口舌是非。”
时姨娘说完这话,便交代伺候的妈妈将人送回去院子。
祝芸听自家姨娘向了那初来的祝九,顿时气恼道:“姨娘,您可是芸儿的姨娘。她如今是长了身份为嫡出,不也是个庶出出身,她那过身的姨娘还是个出身风”
话未说完,时姨娘扬手便抬了巴掌。
当下啪嗒一声落了下去。
“没口德的东西。”时姨娘面色俨然,扭头朝候着的妈妈厉声交代:“还不赶紧将姑娘送回院子去。”
“是,老奴这就带姑娘回院子。”伺候的妈妈连忙应着,拉了自家姑娘回去院子。
祝芸自幼到达,不说挨过自家姨娘发气,就是一句重话为未曾听到过。
眼下这一耳刮子打的她愣了半响,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掉。
瞧着人被带回去,时姨娘身边伺候的陈妈妈忙端了茶水递来,“姨娘别恼了姑娘,她这些年养骄纵了些。”
“骄纵?”时姨娘冷哼一声,“要是骄纵也就罢了,偏生不知深浅也不知孰轻孰重。就她那点儿性子,岂能是应付得了祝九的。”
于时姨娘而言,自家姑娘能在往后一两年里能安稳出嫁尚可。
只是西院添了嫡出,便生出了一股子不自在。
那祝九没个姨娘胞姐帮衬不说,一个小丫头能将门里的姨娘抬了平妻夫人,转而让自个成了过继嫡出。
这分心思深的很,自家芸儿一向在主院养惯了性子,就怕她回头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