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腊月初七,祝张氏被禁足了这么些日子,如今过节喜庆又是挨着年关不远了。
祝语与祝湘两位姑娘连着去云夫人那儿留饭说话,云夫人岂会没个眼力见。
倒是今儿个不曾过来,来的是祝九。
刘妈妈瞧着姑娘来,忙拉开了厚重的布帘,“这会儿少夫人也在屋里,姑娘也来了,老奴这就去传饭。”
上回祝洪氏落胎,祝九只打发了金姑姑送来了补身子的,人并未来主院走动。
如今人小产过去将近十日半月,身子好转不少。
祝九进了屋,祝洪氏扭头瞧了过来。
看着祝洪氏,面色红润不少,这也得亏她先前身子就健实,孕中也没受了亏待。眼下半月不到,人面色好了不少走动也得宜。
“妹妹来了。”祝洪氏见着祝九,面上扯出一抹浅笑,眼里泛着泪光想来方才是与云夫人说着伤心事儿了。
听得这话,祝九先是见礼,随而落座了下来。
云夫人放下手中茶盏,笑着起了身:“方才就说着九儿如何还不过来,前些日子老爷捎了云中的貂皮,昨儿个正做好,我去取来。”
“谢母亲。”祝九微微颔首,云夫人进了内里去。
人一走,屋内便沉寂了下来,只听得炭盆内的炭火烧得旺发出滋滋滋的声儿。
祝洪氏见着祝九也不与她开腔,捏了捏手中的锦帕,抿嘴一番说道:“妹妹先前避着我,如今我那苦命的孩儿也没了,妹妹倒也不必再顾忌。”
“嫂嫂说的哪里话你,九儿前些日子一直抱病在身,避开嫂嫂是应当的。”祝九并不提祝洪氏腹中孩子。
祝洪氏是有些笨嘴笨舌,这话只是想告知祝九,她先前不是有意如此。
何况孩子已是没了,既都是门里的妯娌该是和睦。
可瞧着祝九对她的神情不咸不淡,祝洪氏手指搅起了手帕,垂头哽咽着:“我初初进了祝家大门,在这门里也没个熟络的。先前跟在身边的丫鬟绿茵生了怪心,这会儿更是没个说话的了。”
此话不假,祝洪氏虽是个少夫人,可进门来对这祝家门里门外拎不清。
再有个盯着她的姨母,心里甭提多添堵了。
先前身边还有绿茵,她再是个不知事儿的,好歹在身边也能说说话。
见祝洪氏哭的可怜,祝九抬眸看了她一眼,这厢云夫人从内里出来,拿来了那纯白的貂皮。
总的才两件,上好的送去了祝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