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固然有内奸,但也不乏忠心耿耿之辈,”杨牧云说道:“大君可不能因为疑心某人而寒了其他人的心呐!”
“那你说本君下一步该当如何去做?”李瑈皱着眉头,“难道本君要点齐镇夷营的兵马进王京么?”
李瑈因长期率军与女真人作战,所部称之为镇夷营,是一支专门听其指挥的部队。
“未奉王诏而回汉阳已是大忌,”杨牧云摇摇头,“如果再带兵马,那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认为大君公然造反了,可不能授人以口实。”
李瑈的心情变得焦躁起来,“本君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行,我一刻也不能等了。”
“大君莫急。”杨牧云走近他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能行得通么?”李瑈有些踌躇。
“大君如果有疑虑的话,我们可以另想他法。”
“就依贤弟之言,”李瑈拿定了主意,“本君即刻便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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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乾清宫西暖阁,朱祁钰刚用完膳便接着批改奏折。
成敬在一旁看得摇头叹息,“皇上未免有些太勤政了,要多注意龙体啊!”
朱祁钰头也不抬的说道:“朕是皇帝,该做的事朕一件也不会落下,总不能什么事都交给内阁跟司礼监,那还要朕做什么?”
“为皇上分忧是老奴份内之事,”成敬道:“难道皇上还信不过老奴与陈阁老么?”
朱祁钰抬起眼帘,微微一笑,“要是朕连你们都信不过,就没有可以倚重的人了。不过......”顿了顿道:“朕是天子,总不能成为一个摆设,对吧?”
“事必躬亲的,唯有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就算是先帝与太上皇在位时,也没有皇上您现在这么累!”
“太祖起于草莽,征战十数年方定鼎天下。太宗一生戎马生涯,朕如何能比?”朱祁钰道:“先帝有三杨辅佐,自然不用心忧国事。而太上皇专倚王振,方酿土木之祸。”说着目光盯着成敬,“朕现在可不能一步踏错,否则纵想成为太上皇第二亦不可得。”
成敬吓了一跳,“皇上言重了,老奴可不是王振。”
朱祁钰悠然说了一句,“你纵然想成为他,朕也不会步太上皇后尘的。”
成敬身子一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皇上天纵英武,任谁也蒙蔽不了您。”
“是么?”朱祁钰唇角微微一勾,“朕交待的事你办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