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于谦又道:“臣还有一事需禀报皇上。”
“何事?”朱祁钰眉毛一扬。
“臣听闻太上皇并未殒命,已被也先挟回草原了。”
“哦?”朱祁钰面色微动,“你听何人所说?”
“臣是接到潜伏在草原的夜不收秘报,”于谦说道:“他们探听到太上皇就在也先营中。”
“唔......”朱祁钰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自然,“可朕听锦衣卫秘报说皇兄早在也先撤离京师前的那个晚上便殒命于鞑子军营里了......别不是鞑子故意施的诡计,找一个与皇兄相貌相仿之人冒充,以混淆视听,借以离间我君臣?”
“这个......应该可能性不大,”于谦说道:“据报,锦衣卫袁彬与哈铭自土木堡之战后一直服侍在太上皇身边,也是他们在京师之战后一路保护太上皇到关外。”
朱祁钰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于爱卿,此事还需仔细察探一番再作定论。”怕于谦再提此事,便道:“朕有些累了,于爱卿若无别的事就退下吧!”
“是!”于谦欲言又止,遂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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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大明京师的热闹喧嚣,塞外草原在这个冬天显得异常寒冷。比天气更寒冷的,是每个斡剌特人的心。南下与大明作战竟然打成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每个斡剌特战士之前还都憧憬着如何在进入大明京师之后,住进豪华的宅邸,喝着美酒,抱着漂亮的女人,过一个最幸福的冬天。可残酷的现实是,他们在大明京师城外丢下了几万具尸体,连块城砖都没撬下来一块,便又被灰头土脸的赶回了草原。希望与现实反差如此之大,难免让人心生怨忿,一时斡剌特各部议论声四起,有留言甚至说是不是长生天抛弃他们了。
“太师,”阿剌知院回来后一头扎进也先的大帐,来到床前关切地问:“您现在怎么样了?”
也先咳嗽几声,强撑着坐起,勉强笑了笑,“还好,你能来我就感觉好多了。”
“太师......”阿剌知院面目一阵抖动,屈膝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也先眉头微皱。
“我对不起太师,”阿剌知院眼睛一红,“没能协助太师攻取大都,我......我愿接受太师的惩罚。”
“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必自责,”也先叹道:“是我低估了那些明人,本以为消灭了他们的精锐,俘获了他们的皇帝,他们就从此不堪一击,中原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