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目光向棋盘上扫了一眼,原来自己方才神思不属的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占了上风可随时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她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唉,五内不定,输得干干净净。”王妃一声轻叹,掷白子于盂中,竟是弃子认输了。
“娘娘你满腹心事,无心对弈,”紫苏打圆场道:“小女子实在赢的侥幸。”
“杨夫人棋艺高超,就不必客气了。”王妃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输赢。
“娘娘,你方才心里是在牵挂着王爷么?”紫苏小心的问道。
王妃俏脸一黯,良久方幽幽道:“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在男人眼里,是不是外面的女人永远要比家里的好?”
“娘娘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紫苏浅浅一笑,缓缓说道:“娘娘名分已定,是谁也夺不走的。”
王妃深深叹了口气,眼神愈发忧郁,忽然自嘲的一笑,“也是,男人把名分给了你,总不能连心也拴在你这儿......”看着紫苏道:“杨恩公他对你好么?”
紫苏微微一怔,俏脸略带一丝不自然的笑意,“还好吧?”
“看来你我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呢?”王妃的目光在她脸上略微一扫,叹道:“我们做女人的没法选择自己的姻缘,既然嫁给了一个男人,就要全心全意的对他,就算他不喜欢你,你也要喜欢他,关心他......”
“王爷他还年轻......”紫苏忽然想到不宜在此评论朱祁钰,话音一转说道:“等时间一长,娘娘你对王爷的好,王爷终究会感受到的。”
“希望如你所说吧。”王妃还是有些不能释怀,“可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
“娘娘,”紫苏劝慰道:“王爷终归是要藩封到外地的,等离开了京城,便会把心收起来,好好对待王妃你的。”
“就算离开京城,他也会带上那个女......”王妃顿住口,向着紫苏淡淡一笑,“通过这一日相处,我和你颇为投缘,真怕到时离开京城,再难见到你了呢!”
“其实我也不愿一直在京城待着,”紫苏迎着她的目光说道:“如果有机会能到王爷的藩地,娘娘你可不能闭门不纳呀!”
“你若真来,我欢迎还来不及,”王妃笑道:“就怕到时杨恩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