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看去。
“嚓——”一道刀锋入肉的沉闷声响起,乌里吉身子一歪,扑倒在雪地上,瞬间跟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年少军官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名头戴亮银盔,身穿齐腰甲的青年军官面无表情的手持雁翎刀,刀锋上的鲜血一点点的滴落在雪地上,那是乌里吉身上的血。
“杨牧云,你傻了么?”青年军官向那年少军官呵斥道:“就呆呆的杵在哪儿任那小崽子砍么?”
“可他还是个孩子......”年少军官如梦初醒,对他大声叫道。
“敌人是不分大人和孩子的,狼崽子也是狼,长大了也会咬人的。”青年军官冷哼一声说道。一声悲号自他身后响起,奥敦其木格发了疯似的扑向倒在雪地里乌里吉。青年军官的眼睛眯了起来,雁翎刀再次高高举起,一道彻骨的寒芒闪过。奥敦其木格的脖颈处喷出一条血线,头一歪,一声没吭便倒在了自己孩子的身旁。
“就是女人,也不能放过。”青年军官又冷冷的加了一句。
“朱仪,你......”杨牧云脸色一变,想再说几句,青年军官拨转马头,打马驰向其他四散奔逃的牧民。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和小孩的尸体,杨牧云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没想到老幼妇孺也无法逃脱战场的残酷,眼前的一切
就像一场噩梦,浇灭了他初入战场时的激动。
他所在的这支骑兵队伍在草原上整整走了十天,才发现眼前的这个部落。
“一个活口都不要留。”这是府军前卫指挥使修武伯沈荣在发起攻击前下的命令。这是位刚刚袭爵的勋贵子弟,年龄刚刚三十出头,正是渴望建功立业的年纪。
杨牧云想起半个月前的京郊操演,他又看到了年轻的皇帝的朱祁镇。十几万大军无论操演得多么震天撼地、整齐划一,朱祁镇紧皱的眉峰始终没有舒展开,这不是真的打仗,明军将士无论操演得多么漂亮都不能说明什么。蒙古骑兵在大明的京郊倏忽来去,直入无人之境,很多京城里的人都变卖了自己的产业,迁往他方,这让他这位大明天子情何以堪?
“府军前卫乃天子亲军,堪大任否?”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自朱祁镇口里说出来,让刚刚袭爵的府军前卫指挥使修武伯沈荣嗅出了弦外之意,立马拍着胸脯上前说要亲领府军前卫的五千精骑深入草原,在漠北来一个犁庭扫穴。
“五千人太少了,”当时朱祁镇摇了摇头,提醒他一句,“历来深入漠北的明军都没少于十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