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臣也出身于锦衣卫,要去审他,恐不太方便吧?”
“唔,这个却是不妨,
”朱祁镇轻轻揉搓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眼中颇为玩味的看着他,“朕相信你对朕忠心耿耿,一定会不辱使命,”接着又加了一句,“公主她为人任性,你也不希望她转过来再寻你吧?你若实在不愿去的话......”
“臣愿去,”杨牧云脸上的犹疑之色一扫而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说道:“能为皇上分忧,臣之幸也。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那就好,”朱祁镇微笑着点点头,“审理人犯是一个细致活儿,要有耐心,万不可操之过急,把人犯给逼死了。你去一次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不用着急,朕也不会催你,多去几次细细审问也就是了。”
“这鬼天气,上午还好好的,一过午便下起雨来了。”杨牧云心中暗骂一声,北方的秋雨寒气甚重,他肩头的箭伤未好,遇上这天气肩头的伤处便酸痛不已。他在伤处揉搓了一下,便披上蓑衣,戴上竹笠,出了宫门后便骑上一匹马,向着刑部打马而去。
对这刑部大牢,他并不陌生。在广聚轩酒楼戏弄蒙古使节团的一行人后,他便被中城兵马司的常副指挥给带到这里,兵部的人也没难为他,把他关进大牢里的一个雅间,还怕自己闲着,还送了一沓案卷让自己审查,当真让人啼笑皆非。
后来刑部尚书金濂、礼部尚书胡、大理寺卿薛、都察院左都御史陈镒,给自己来了四堂会审,阵势虽大,但过程并不复杂,自己陈述一番事情经过,又背了一遍太祖皇帝的奉天讨元北伐檄文,便将自己释放了。
蹄声的的,杨牧云打马驰过行人稀少的部院长街,马蹄踏过处溅起片片水花,穿过蒙蒙雨雾,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
......
刑部大牢门口,两个狱卒懒洋洋地斜倚在大门的廊柱下,欣赏着雨景。
一人一马穿过雨幕来到门前,马上的人很利索的跳下马来,牵着马儿到了滴水檐下,系好马匹,这才向大门走来。
“这鬼天气,居然还会有人到这里来?”一个狱卒抬了抬眼皮,迎上几步说道:“干什么的?”
来人解开蓑衣,露出一身大红的麒麟锦袍。两个狱卒神色一肃,忙打起了精神,只见来人又扬手拿出一块牌子,沉声道:“我从宫里来,带我去见钦犯邓恩广。”
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面有难色,“这位大人,邓恩广可是皇上钦点看押的重犯,没有刑部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