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那男子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诡异的笑死来,直至那衙役嘴角的冷笑渐渐阴恻恻地敛去,那男子才终于说出话来。
“吴江大堤绝口,整个吴江县沿堤都被尽数淹没,我们的家都没了,上面那些所谓的父母官不闻不问,冷眼看着我们等死,我们不过是为了保命,想到杭州府求一条活路?何罪之有?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将我们关押在这里?”
“凭什么?”
那衙役闻言唇角勾起几分兴致,眼眸一挑道:“就凭你们只是群没用的刁民,胆敢在太岁上动土,上面要你三更死,你们就别想活到五更。”
话一说完,那衙役便转而打量了一眼被关在牢房内的众人道:“都给我老实点。”
四周寂静之下,原本趴在门上的人都不由瑟缩地朝后退,掩在了角落里。
“将人给我扔进去。”
那衙役头侧眸看了眼用绳子锁住,被死死禁锢的那人,只听得两个小衙役一应声,当即便有人将牢门打开,几乎是同时,一把将那人给推搡进去,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锁门。”
随着冰冷的吩咐声响起,那铁链绕过门框也发出“咣当——”的声音,下一刻,便见那铁锁已合,只有那铁链还微微摇晃。
“你们几个,将人都给我看好了,若是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骤然听得头头的敲打,那几个小衙役吓得连连点头哈腰道:“是,是,小的们日夜连番守着,您放心,绝对不会出什么事。”
“那就好。”
话音一落,那衙役头满怀嘲讽地看了眼牢房里挤在一起的人,再不多说,一收鞭子,转而朝外走去。
当那几个负责看守的小衙役也跟着走后,牢房内又一次恢复冰冷阴暗。
那刚刚被关进来的男子默然打量了一眼,便见这周围的每一个牢房里,关押的都是壮年男子,看穿着打扮,都是乡间的普通百姓罢了。
“你们是吴江县的百姓。”
牢房内骤然响起男子平淡的问询声,那挨了一鞭子的人闻声抬了抬头,没有回答,却反倒警惕道:“你是谁?”
“你无需问我是谁,你只管回我,是还是不是。”
问询再起,更多了几分不耐地冷意,可那年轻人似是分外倔强,闭口不答,俨然未听到般。
周围的人见刚刚关进来的那人气势有几分杀意,因着担心那年轻人,便不由有一人出来打圆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