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到毓庆宫时,顾砚龄与萧译正对坐在塌上,顾砚龄舒服地靠在软枕上,听着对面的萧译为她讲话本。
得知严厚昭被撵出内阁,贬至贵州龙场,二人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报消息的檀墨微微启唇道:“未曾想到小阁老如此,也未曾殃及严阁老。”
顾砚龄闻言唇角微微一勾,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萧译温和的眸子,二人眼神交汇间,一切都不言而喻。
严惟章在内阁数十年,从当年年轻气盛的青年,到了如今成了鬓发斑白的老人,在建恒帝眼中,即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更何况,在太多事情上,严惟章都能顺应建恒帝,哪怕是甘愿自己替皇帝背那黑锅,也要顺了皇帝的心思,这样的近臣于建恒帝而言是难找的。
终究,建恒帝现在还离不开严惟章。
在这一点上,萧译不意外,顾砚龄也不意外。
不过,再好的刀也有用钝了的时候,更何况,对于建恒帝这般心思深重又易变的帝王而言。
他们倒要看看,能够压死严惟章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