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轿,你这做老子的,怎么反倒不如自己的儿子,倒是太过节俭了。”
原本正要将手中的热帕递回到托盘中的严惟章陡然听得皇帝的话,脸色顿时一变,手中颤抖间险些未将帕子掉到地上。
在大兴律中,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在京只能乘四人一抬的官轿,出了京方是八人一抬。
而十人一抬的官轿,只有皇亲国戚能乘。
这个严厚昭,是想要要了他这个做老子的命!
严惟章来不及再想,当即腿一软跪了下去,语中颤抖道:“陛下——”
未等严惟章将话说完,皇帝淡然一抬眸,看似平静,却是看的严惟章将话一时吞了下去。
“今日春光甚好,朕便登上城楼观了一观这京陵之景,未想到这些年来,京陵城的变化倒是极大,比从前更繁华了些,朕见有些宅院倒是修的恢宏气派,堪比咱们皇家在南京的行宫,朕不过随口一问——”
说到这里建恒帝微微顿下,转而看向跪在那儿颤颤巍巍的严惟章,唇角勾起了几分耐人寻味。
“未想到,原来那竟是严厚召的宅院,怎么?严厚昭未将你接去享福。”
严惟章听到此话,犹如五雷轰顶,脑子里顿时懵然,身子是止不住地颤抖,只能两手紧攥,慌乱的伏地道:“陛下,微臣教子不严,微臣有罪——”
这一刻建恒帝没有出声,严惟章伏地颤抖着不敢抬头,几乎卑微到坠入尘埃,感受到屋内诡异的平静,额角的冷汗几乎是一颗一颗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