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舅舅这次,做的实在是过了,还望母后体谅朕的难处。”
“哧——”
郭太后僵直的身子微微一动,随之诡异的笑出声来,方才的慈和与和谐在这一刻全然消散,当再看向建恒帝时,郭太后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嘲讽。
“飞鸟尽,良弓藏。哀家倒要看看,如此之后,陛下又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看到神情渐渐冷漠不再伪装的建恒帝,郭太后转而笑出声道:“陛下手中的刀真快,从前杀尽兄弟,如今昭懋的尸骨未寒时,又要灭掉我郭家?看来,皇帝只有杀尽天下人,才能保得住这锦绣的江山了。”
建恒帝闻声并不动怒,只唇角淡漠地勾起,不紧不慢地起身抚了抚衣袍道:“大兴的江山是我萧家的,自有朕亲自守护,至于母后——”
建恒帝淡然扫向郭太后道:“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还是牢记,好好将养罢。”
“你——”
郭太后胸口一滞,气的如钻心般疼痛,只能使劲攥着胸口的衣襟,越发急促的呼吸。
建恒帝却是漠然地转身,一边朝外走,一边出声道:“朕还要去朝议,便不陪母后了。”
听到身后越发浑浊沉重的呼吸声,建恒帝几乎能感觉到身后郭太后对他蚀骨的恨意,脚下的每一步,走的也是越发自在。
“对了,忘了告诉母后,谋逆按法纪当诛九族。”
建恒帝脚下微微一顿,分为淡然地侧首安慰道:“母后既是嫁入了萧家,自然不会被连累,只是若在顶着这谋逆的戴罪之身入召陵,与先帝同寝,只怕莫说先帝,便是萧家的列祖列宗都会在梦中骂朕不肖子孙,所以——”
在昏黄的灯光下,建恒帝的唇角勾起几分猫捉鼠的玩味道:“只能委屈母后,安葬别处了,至于先帝陵寝,有孝端太后就足够了。”
“萧纪——”
几乎是同时,郭太后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双目不甘地圆睁,几乎通红,却是只能一手攥着锦被,将身子咬牙直起来,跪坐在塌上,一手怒指着建恒帝,发出绝望而可怖的嘶吼。
她才是大兴的太后!陪着先帝,享着皇家子孙世代供奉的也该是她,她才是从大兴正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后!
她竟是还比不过一个妾室出身的孝端,不能陪伴先帝!
她不甘!她不甘!
仿佛一团火焰滚着烈油一路横冲直撞的想要冲出她体外,到了喉间之时,郭太后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灼热与干涸,随之无法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