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太医来瞧瞧,才放的下心。”
话一说完,建恒帝微微侧首道:“冯维。”
冯维闻声连忙上前道:“奴婢在。”
“去将院使召来——”
“不必了。”
建恒帝话还未说完,就被郭太后衰弱的声音打断,只见其似是极为疲惫般将身子无奈地靠回去,勉强睁着眼睛扫向一众嫔妃道:“叫她们都下去吧,皇帝,你陪陪哀家就好。”
建恒帝闻声并不讶异,只随之扫了一眼众人,这才顺从的点了点头,看了眼一旁的元皇后道:“都下去吧,母后也乏了。”
“是——”
眼看着元皇后将一众人带领着退了下去,屋内顿时再一次陷入寂静,浓郁的草药味几乎压住了香炉内的檀香,让人不由有几分屏息。
不知过了多久,郭太后那垂老而无力的声音终于响起。
“日子过的是真快啊,转眼间,先帝已走了三十三年了。”
说到这儿,郭太后转而看向眼前的建恒帝,唇角浮起一起慈和的笑来。
“哀家记得,你登基时才十八岁罢。”
建恒帝闻声恭顺的笑道:“母后记得清,若不说,朕都快忘了,来年一过,朕便要五十有二了。”
“是啊——”
郭太后仿佛陷入悠长的回忆般,双眸微微有几分茫然,而随之一句看似随口的话,却算是进入了真正的话题。
“自太祖以来,辽东便不得安宁,大将军这些年来为了大兴出生入死,与哀家这个长姊也是聚少离多,也算是戎马一生了——”
建恒帝闻言点了点头,也是慨叹的跟着道:“大将军是我大兴的功臣,郭家也是我大兴的栋梁,更是朕的舅家。”
郭太后眸中微微一动,渐渐泛起一丝激动的光亮,而下一刻,郭太后微微探出另一个只手上去,覆在建恒帝的手背上,语气垂老而近乎乞求道:“陛下放过郭家吧。”
建恒帝闻言温和一笑,随即反握住郭太后的手安慰道:“舅舅一生为我萧家过着马革裹尸的日子,朕也为之感念。”
在郭太后眸中越发欣然之时,建恒帝随之的一句话却是叫她如置身寒冬冰窖中,一颗渐渐激动的心也骤然被冻结,碎裂开来。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当着天下人的面徇私枉法,破了祖宗的规矩,寒了边疆将士和百姓的心。”
说到这儿建恒帝无奈而又无力的叹息一声,更加温声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