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莫过于及笄,出嫁之时。
的确,为了不叫那些言官们听到风声,哄然弹劾,祖父将二房这些不上台面的手段都压了下去,如今,朝堂上也只有皇帝才了如指掌。
所以将来顾砚锦出嫁的事并未受到影响,即便是为了后面几个顾家的女儿,为了顾家的颜面,也不得随意定了。
以顾砚锦强大的心性,和惊人的忍耐,她自然会在现在这个时候伏低做小,让祖父和老太太看到她的悔改,到底是连着血脉的,又是年纪尚小的女儿家,总是会勾起人的同情,让人觉得她是年少糊涂,当真已经悔改了。
一旦真的得到祖父和老太太的宽容,将来自然会给她选一门合适的婚事,等到出嫁为人妇,走出了顾家,她顾砚锦又不知会出多少幺蛾子来。
六十余年的相处,她太过了解这个看似善良无暇的妹妹了。
可是顾砚锦不知道,正因为她的这份入骨的了解,她在很早时已经断了顾砚锦的后路,让她顾砚锦即便是嫁入高门,也再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她很期待,看着顾砚锦彻底绝望的模样。
“姑娘,小兰您看。”
顾砚龄连眼都懒得抬一下,便安然地靠在软枕上道:“送去诫行院,让院里的嬷嬷按着规矩赏了,再发卖去西市。”
醅碧闻言领悟地颔首,随即转身而去。
顾砚龄有些困倦的阖了眼,下一刻却是传来女儿家的惊哭声,随之在杂乱的声音中,便听得什么声音正冲了进来,“哗啦”打帘几乎是扑跪在地上。
“姑娘,姑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姑娘饶奴婢一命吧姑娘,奴婢不想去诫行院啊——”
顾砚龄有些倦怠的睁开眼睛,绛朱已经进来,吩咐婆子就要强拽,可明明是一个清瘦柔弱的小丫头,却似乎有着无限的力量,竟是能抱着桌脚,死死不肯撒手,哪怕整个人已经被拖拽的连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可见,求生的信念蕴含着无穷的潜力。
僵持下那两个婆子拖拽的使了十足的力,已是连脸都涨红了,那小兰抱着的桌子都轻轻的在移动了,仍旧咬定了般不离手。绛朱眼见着屋里闹成一团,晓得顾砚龄一向重规矩,喜清净,不由气的怒斥道:“死蹄子,做出了那样吃里扒外的事,累的姑娘受屈,你竟还想姑娘饶你,待我请了诫行院的几位嬷嬷来,我看你是动还是不动的。”
那小兰泪水糊了满脸,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当即转头对顾砚龄继续哭嚎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