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缓缓而行,两岸的美景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一点一点掠过,加之阳光正好,携着清爽的风徐徐从格窗吹了进来,众人的兴致渐渐高了起来。
作为一个孤寡老妇,清净了半辈子,顾砚龄看到前世未能伴在她身边的钰哥儿和长兄都好好地坐在这里,把酒言欢,笑语不断。
心下不由有些触动,不知是饮了点酒热的,还是因为旁的什么,顾砚龄觉得不只是脸颊,便是眼眶,都微微有了几分热意。
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久违的团聚了,她已经记不起了。
原来,孤独了几十年,她都忘了热闹是什么。
念到此,顾砚龄心下激动中透着难掩的高兴,抬起酒杯的手也不由微微有些发抖,却是因高兴,一杯接了一杯。
过了没多久,这酒劲儿到底是上来了。毕竟她再好的酒量,也禁不住这般的喜气。
见大家都畅谈的高兴,已然忘记了旁的,顾砚龄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伺候在旁的醅碧瞧了,忙跟了上去。
顾砚龄扶着醅碧的手小心地下了朱红楼梯,轻轻一推门,走到了船头处,清凉的风携着水汽拂面而来,顾砚龄顿时觉得脸颊上的热意得到了缓解。
“姑娘还是进去吧,船头的风大,姑娘刚又饮了好些酒,只怕一会儿头疼难忍。”
听到醅碧温声的劝解,顾砚龄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这会儿若是进去了,屋里闷热,反倒是不舒服,倒不如这里醒酒来得快。”
醅碧原本还想再劝,却见顾砚龄站的有些乏,因而两手支上栏杆不紧不慢道:“你若是担心我风寒入体,便去替我取了披风披上吧。”
醅碧一听,觉得倒也有道理,应声正要去,却骤然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龄姑娘无需让丫头多跑一趟了。”
顾砚龄闻言眉头一皱,还当真是甩也甩不掉了。
转头间,顾砚龄已是换了平淡的神色,闻声看去,薛原温和的立在门内,身后的丫头手上捧着的不是她的披风是什么。
“去给龄姑娘送去。”
薛原侧首一吩咐,那丫头便顺从地上前来,醅碧虽是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从那丫头手里礼貌地接过,小心地替顾砚龄披上。
薛原此时也已信步走了出来,停在了两步之外。
“方才见龄姑娘多饮了几杯便悄然离席,想着必是酒劲上来了出来透气,我见窗外河风正甚,怕龄姑娘染了风寒便不好了,毕竟此次是薛原做东,龄姑娘作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