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缀珠长帔子,黄氏便陪着清平候府人等四五位诰命有说有笑地进了门。
各府里来的姑娘们三三两两随在自家长辈们身后,有与陶灼华相熟的便上来寒暄,有些并未见过的便往旁边一站,等着旁人为自己引见。
清平候夫人与陶春晚和陶灼华都是旧识,其余的几位公府夫人或有见过、或有并不熟识,清平候夫人便一一向两人引见,自有婢子前来奉茶,又是一番契阔。
晓得今日陶府必定宾客盈门,清平候夫人与一众女眷并未久坐,搁下为陶灼华添妆的花梨木填漆鎏金匣子,说了几句话便与众人笑着告辞,却又极为熟络地握着陶灼华的手道:“明日一早姨母便过来替你梳头,欢欢喜喜送你出阁。”
陶灼华敛礼谢过,娇羞地送清平候夫人出门。这一拨人尚未走出院子,又是胡尚书夫人与孙将军夫人等几位连同府上的姑娘们也到了陶府门口。
陶灼华如今与孙含珠将成妯娌,两人见面格外投契,不觉多聊了几句。两位夫人与孙含珠等尚未告辞,又是木昭仪并几位与德妃娘娘交情甚笃的妃嫔莅临。
任理陶灼华出嫁轮不到她们这些做长辈的前来添妆,只管在陶灼华敬茶时预备打即可,偏是木昭仪从德妃处受惠,自然高看陶灼华一眼。她领着娘家的侄女做幌子,亲亲厚厚替陶灼华添了笔妆奁。
这一天陶府里果真人如流水般络绎不绝,黄氏与陶春晚迎来送往,真真裙底生风、脚不点地。几个人一直忙到渐近黄昏,才终于送走了最后几位外客,一家人关起门来吃陶灼华出嫁前最后一餐娘家饭,又热热闹闹送她回房。
瞅着搭在熏笼上刺绣繁复的大红龙凤呈祥月华锦的霞帔,陶灼华贪恋地轻抚着上头明黄缀珠的彩线刺绣,露出欣慰的笑容。
前世里无缘穿过的大红与明黄,今生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穿在身上。她与何子岑从前的举步维艰即将就此带过,无论是他们两个、还是整个天下,海晏河清的好时候已然指日可待。
黄氏只怕陶灼华睡不安生,明日顶着两个黑眼圈出嫁,早早便将她摁在了榻上,另指了两个丫头好生值夜,吩咐茯苓也早早睡去。陶灼华听着外头更漏鼓残,想着一觉醒来便能与何子岑见面,这一觉却极为香甜。仿佛在阖上眼不多时,便被黄氏轻轻拍打着唤醒。
“灼华醒一醒,已是四更天了,快起来沐浴更衣,舅母要去前头迎着清平候夫人,估摸着一会儿功夫太子东宫里便要来下头面,可不能再睡。厨房里已经预备了燕窝粥,这便使人给你端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