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何子岑做了帝君,他与陶灼华依然处处受人牵制。
最后何子岑请得德妃娘娘以太后的名义下旨,也只得封陶灼华为宸妃,赐居旧居青莲宫中。后宫无人与之争宠,只是大阮中宫之位依然虚悬。
有满足、也有遗憾。前世的她与何子岑彼此都小心翼翼经营着这份看似辉煌的恋情,其实却是烟花易冷、琉璃易碎。因为不曾完全打开心扉的两个人,都对对方有着多多少少的隐瞒,那份感情纵然再真也无法圆满。
陶灼华怀旧畅今,瞧着几十只托盘上头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还有各色锦缎布匹,便能查觉得到黄氏一片苦心。她拿手绕弄着嫁妆担子上喜气盈盈的小银祼,瞧着满眼的琳琅满目,禁不住满心感激。
将一缕被风吹乱的丝发重新笼至鬓前,陶灼华冲着黄氏轻轻下拜:“舅母,灼华何其有幸,有您与舅舅这样的亲人。”再转身陶春晚,陶灼华实心实意说道:“表姐,难为你这样处处替我费心,灼华真是十分感激。”
“一家人说得什么两家话”,黄氏拿了块软布,轻轻擦拭着第一只托盘里仁寿皇帝赐下的那尊尺许高的羊脂玉观音大士像,慈爱地说道:“都说甥舅是隔不断的亲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这做舅母的没有多大本事,便尽自己的能力替你预备齐整,只望你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
陶春晚的性子最是雷厉风行,并不晓得陶灼华此时感慨良多,只风风火火催促道:“莫说这些酸话,瞧完了便赶紧回去预备着七大姑八大姨的人过来给你添妆。幸好咱们家的亲戚不在,若不然今日陶家的门槛还不晓得要怎么被磨光。”
“你这丫头便是牙尖嘴利,阿西平日也不晓得管管你。”黄氏佯怒地拿帕子去甩女儿的额头,却又冲陶灼华说道:“灼华,舅母是个粗人,比不得你母亲识文断字。若有哪里预备得不周,倘或你哪里不喜欢,一定要提点舅母。莫叫太子殿下瞧了不像,白白给你丢了人。”
几句话说得陶灼华泪盈于睫,忍不住便将头埋向黄氏怀中。三人尚未走到陶灼华的闺房,便有婢子匆匆忙忙过来传话:“夫人,表小姐、大姑奶奶,清平候夫人领着府上两位姑娘,约着一班诰命夫人与姑娘们过来,说是替咱们表小姐添妆,马车已经进了门。”
清平候夫人是何子岑的姨母,亦是候门权贵,慌得黄氏忙道:“了不得,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先去垂花门迎人,春晚赶紧陪着灼华回去换身衣裳。”
三个人兵分两处,陶灼华回房匆匆换了件银红色彩绣金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