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泗流,反而仔细询问着许长佑与高嬷嬷是如何与瑞安搭上关系,如今又是依托什么互相联系。
许长佑本是心比天高,将复仇之事想得天花乱缀,却没有什么真本事。而高嬷嬷从前与瑞安的联系到有七分是托赖谢贵妃之手,如今一旦离了宫,便好似鸟雀剪去羽翼,跟瑞安也断了联系。
两个人只晓得满脸凄风苦雨,却都是些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何子岕听了半晌,唇角不由泛起弯弯的弧度。他将睫毛轻垂,顺代掩下了眸中满幅讥讽,只吩咐高嬷嬷道:“嬷嬷,添饭来吧。”
高嬷嬷闻言起身,将热在锅子里的葱油饼切得四四方方盛出,又替何子岕端了碗杂粮粥来,再搁了碟麻油拌的萝卜丝,便远远坐在两人下首。
她不晓得何子岕此刻心里的厌恶,还絮絮叨叨地讲些许家旧事,试图籍此唤起何子岕与许家人的同流一脉。
何子岕拿筷子夹起一块松香焦脆的葱油饼含在口中,嘴上敷衍地应着,心里考虑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从前以为隐秘的庄子,却因为那次随着何子岱打马而叫何子岕惊悚。原来这一片并不是人迹罕至,而时常与何子岱的踪迹只有那片树林的距离。
纸终究包不住火,何子岕既是留了心,自然晓得如今何子岱已然奉命追查高嬷嬷的下落。许长佑等人自以为做得机密,实则经不起推敲。当日连他都能循着豆腐坊找到此处,更不肖说何子岱想要细心搜寻一个人。
他将杂粮粥饮完,心间有那么一丝的犹豫,是否要提醒这两个人离去。话到了嘴边,却终是无法出口,何子岕似是听到心底的另一个自己在提醒他,不能留下痕迹。
两个小人儿在心底不断打架,一个教他要懂得高嬷嬷这些年待他的含辛茹苦,另一人却要教他不必做妇人之仁,眼前这些东西终归要干干净净。
何子岕对许家人没有许长佑与高嬷嬷想过的那般有感情。对母亲许馨的回忆也早便模糊,更何况后头祠堂里那些只写在牌位上的人名。
许长佑心心念念永不忘记的许大学士,更是何子岕毕生以为的耻辱。
他籍着何子岑兄弟对他的不设防,也有几次拿着鸡毛当令箭,悄悄调过当年许家的卷宗。板上钉钉的事实由不得他反驳,许大学士满门获罪更是咎由自取。
若不是许大学士最后一脚湿了鞋,他与何子岚该有位多么显赫的外祖。细往前纠,仁寿皇帝对自己姐弟的不闻不问亦有多半是来自对这位许大学士的憎恶。
若自己有着光鲜亮丽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