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送菜人自口袋里抓了一把碎钱,递到小丫头手上,急切地问道:“姑娘同我说说,那丫头长什么模样?”
素日陶府里口风颇紧,送菜人从未问出个所以然。今日当是他走运,也是这小丫头心情好,竟比划了一下说与他:“那姑娘约莫这么高的个子,手上还戴着只赤金的镯子,上头的唐草纹十分好看。”
三眼两语,送菜人已然确定了忍冬的身份,几乎要喜极而泣。
还待再拉着小丫头问几句,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刚好从旁边经过,冲小丫头喝道:“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快些送了饭,回来帮着剁馅子?”
小丫头诺诺连声,提着食盒退了下去,独留这送菜人百爪挠心。他想悄悄跟去瞧瞧,才走了不过两步,却见厨房管事已然踱了过来,只好又收住了脚步。
管事的验了今日送来的菜,与送菜人结清了银钱,又另外送了些花红,乐呵呵与说他说道这是府上惯有的规矩,大年节下从不亏待与陶府打交道的人。
送菜人情知年前再难登门,无法亲眼瞧一瞧那疯子是不是忍冬。只得将银子揣起,依着规矩提前给管事的拜了年,打量着要不要就此回去告诉费嬷嬷,又恐怕费嬷嬷责备他见死不救,到是颇费一番思量。
他正自低头出神,出了角门时却被一个丫头悄悄唤住,喊着他的姓氏道:“你且留步,我瞧着你眼熟,莫不是费嬷嬷家的亲戚?”
送菜人不想异国他乡有人竟认得自己,回过身来目露疑惑时,瞧见个身着妆花红绫小袄的丫头,外头罩着件青色掐牙比甲,正偏着头打量自己。
这丫头衣饰精致,头上簪着几枝珠钗,腕上一对金镯子叮当作响,当不是寻常的使唤丫头,买菜人搜肠刮肚想不起来,只得一揖问道:“在下眼拙,不晓得姑娘您是哪一位,如何认得我?”
那丫头想是嫌外头寒冷,先跺了跺脚,又笼了笼握着的手炉,这才不屑地说道:“你自然不认得我,我是打小服侍皇后娘娘的丫头,今次随着皇后娘娘单为来给那劳什子的陶灼华贺喜。咱们来时,费嬷嬷曾苦求娘娘出手,替她寻一寻孙女儿。我瞧着你这两天多在这里打转,这才留了个心。”
苏梓琴来时,费嬷嬷曾坦白承认,早派了人前往大阮,可惜一直苦无消息。请苏梓琴怜惜她一把年纪,拔冗寻一寻忍冬的下落。
丫头口齿清晰,三言两语将事情叙述了一遍,依旧打量着送菜人问道:“来时费嬷嬷曾着人绘有张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