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晓得他动了怒气,更惶恐地低下头来。
仁寿皇帝指着陶灼华的脸说:“莫哭,同朕说一说,是谁这么大胆划伤了你的脸?你又是怎么找到朕的御书房来?”
陶灼华见问,更若梨花带雨,哽咽着说道:“陛下,灼华晓得御书房在宫里的西南方,出了青莲宫便一直往西南方寻。若碰着侍卫,灼华便小心绕开,今日拼着一死也要面圣。实在是有些话藏在心里,不吐不快。纸里包不住火,纵然灼华不说,陛下早晚也会知道,强如现在天天提心吊胆。”
掐算着时间,前世这个时候谢贵妃已然派人查清了自己的底细,还将自己的身份捅到了仁寿皇帝面前。仁寿皇帝隐忍不发,还不如自己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更显得身世可怜。
仁寿皇帝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他将手上的佛经放下,指一指一旁的太师椅,示意陶灼华坐下说话。
陶灼华却不起身,依然跪在地上,再叩一个头,低低说道:“陛下,灼华虽是大裕皇帝亲封的郡主,却不是瑞安长公主的亲生女儿。灼华生在青州府,母亲于今夏亡故,生父便是瑞安长公主的仪宾苏世贤。”
听她自陈身世,仁寿皇帝到添了些玩味,他沉声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李代桃僵,已然犯下欺君之罪,又如何敢与朕明说?”
陶灼华俯身再拜,低低泣道:“陛下明查,灼华虽不是长公主亲生,却是宗人府上了玉碟的皇亲,名份上占着长女的身份,与那国书相对照,连名带姓都写得清清楚楚,实在算不得欺君。”
“既是如何,你又何须多此一举,将自己的身世揭开?”仁寿皇帝把玩着腕上十八粒紫檀木的佛珠手串,不动声色地问道。
陶灼华悲愤地仰起头,眼里有晶莹的泪光闪动,她哀哀诉道:“陛下虽不追究,臣女却怕有人拿着臣女的身份大做文章,欺负臣女身卑位贱。”
“这话是怎么说,莫非与你脸上的伤痕有关?”仁寿皇帝捻动着手上佛珠,眸色微微暗了一暗,盯着下头清若芙蕖的女孩子。
陶灼华话语间已经有些哽咽,她垂头泣道:“不错,因此灼华今日受伤,才要闯御书房告御状。灼华深知自己是敌国质子,虽有着郡主的封谓,却不是正经的金枝玉叶。如今既然是寄人篱下,自然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不敢轻易劳动旁人。”
拭一把徐徐滑落的泪珠,陶灼华继续哭诉:“臣女第一次入宫面圣时,谢贵妃曾经守着陛下金口玉言,许诺灼华与那位嘉柔郡主享一样的俸禄。当时灼华喜出望外,深深感激陛下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