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心算计陶家的资产,陶灼华信奉的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叠翠园的古董摆件虽比不得芙蓉洲,却也有几样好东西,陶灼华一并指使茯苓收拾打包,只待运上马车。菖蒲虽然瞧见,只是自己已然易主,新旧主人之间她早做了决断,不过睁之眼闭之眼,到添了些顽皮的心思。
瑞安长公主生怕陶灼华带的行李不上台面,唯恐她落了东西,陶灼华却已然想见对方清点叠翠园中物品时那恼羞成怒的模样。
待陶灼华告辞出去,费嬷嬷有些担忧地说道:“殿下,奴婢不是心疼忍冬,只晓得这灼华郡主心眼不少。她若是攥住了忍冬的卖身契,日后忍冬便只能在她手下讨生活,便违背了殿下将忍冬放在她身边的初衷,奴婢终是不太放心。”
瑞安长公主净了手,由着半夏替自己修剪那一日弄折的指甲,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哄着她就范,便是重新写个户籍文书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放心,忍冬替我看牢了她,回头还要那纸卖身契做什么?这孩子眉清目秀的,日后回来我必定给她个恩典,叫她清清白白嫁户好人家,你也跟着享享清福。”
这番话分明是要赏忍冬个自由身,费嬷嬷听得欢喜,慌忙跪下谢恩。
长公主随手摘下无名指上一枚硕大的红宝戒指,递给费嬷嬷道:“这个你代我赏给忍冬,再告诉她人光聪明不行,还要耐住性子。叫她到了大阮时刻留意那丫头的一言一行,把她放在大阮指不定有大用,可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
费嬷嬷接了戒指,瞅着那上头流光溢彩的红宝石,认得价值不菲,眼里似能淌出蜜来。她频频点头,想着晚些便家去一趟,好生训诫忍冬两句。
晚间半夏拿着忍冬与菖蒲的卖身契,果然携着忍冬前去磕头。忍冬本来有些不情不愿,得了一枚戒指,又听费嬷嬷数着手指说了几样好处,如今到是一幅恭敬有礼的样子,端端正正给陶灼华磕了头,便一直垂着头不说话。
陶灼华接了两个丫头的卖身契,瞥了一眼验证了真伪,便请娟娘好生收起,又从炕桌上取个装了二两银子的荷包,叫忍冬做身新衣裳。
到似是诚心诚意一般,陶灼华偏头小大人一般想了想,再认真问道:“忍冬姐姐是打从今日便搬来叠翠园里,与娟姨和茯苓熟悉熟悉,还是依旧住在家里,启程时再与咱们一起?”
忍冬父母兄弟都在,情知这一去少则几年,还指望与一般小姐妹们告别,哪里愿意便这样仓促搬进来,她垂首答道:“若是灼华郡主许可,奴婢还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