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固若金汤。
昨日瞧见了正房里奢靡繁复的陈设,陶灼华便晓得这种样式与苏世贤崇尚的魏晋之风大相径庭,想是瑞安长公主在家里霸道,芙蓉洲华丽矜贵不说,连一年里踏不了几回足的正房,依然要依着她自己的喜好布置。
苏世贤三百六十日长居,除却一间小书房清隽古雅些,却要每刻面对着那些艳俗至极的牡丹屏风与挂图,不晓得有多么无可奈何。
所以她昨日大胆猜测,这两人之间必定也有些罅隙,才敢冒险开口挑拨这两人的关系,想要瞧一瞧府中的局势。
闻道苏世贤曾在陶婉如坟前发誓,长公主眸中那一瞬间被自己挑起的怒火是那样鲜明。陶灼华相信她虽然当时未发作,却一定会如一粒种子,只要埋在心间便有机会生根发芽。
细细揣摩前情,陶灼华感觉也许这里头还有自己前世里未曾发觉的秘密,瑞安长公主眼高于顶,宁愿独居芙蓉洲也不肯长留正房,当年才子佳人的一见终情里头,是否不过是一场粉饰太平的闹剧?
再退一步说,明明十载恩爱夫妻,这两人膝下却只有苏梓琴一个女儿,怎么算也算不得伉俪情深。
陶灼华对自己忽然间的发现有些欣喜,她轻笼着丝发,再认真地思考下去。
苏梓琴频频示好,到大出意料之外,仿佛前世那个任性刁蛮的丫头根本不复存在,她一幅温良无害的样子更令陶灼华不着边际。
不晓得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打什么主意。**着秋千架上以柔软的丝绸仔细绑好的绳索,陶灼华仿佛又瞧见苏梓琴前世狰狞嫉恨的嘴脸。
心里很难将那幅丑陋的面孔与如今这温柔的小女孩划上等号,陶灼华索性不再去想,以脚尖轻轻点地,再次轻盈地飞起了身形。
前世里的她心思单纯,被舅父一家宠成宝贝,根本没有接触过尔虞我诈,更不曾瞧过深宅大户后院里头的勾心斗角,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沦陷在长公主与苏世贤的圈套里头。
那时的陶灼华实在没有心机,大约在长公主府便错过不少东西。她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擦亮眼睛,替自己、替何子岑讨还回不一样的命运。
花影沉沉,午后的叠翠园里依然安静幽然,园子外头却早已是往来如流,被布置得花团锦簇。长公主府的丫鬟婆子们走马灯一般连轴转,将个湖边水榭布置得如同琼楼玉宇,恍若人间仙境。
费嬷嬷随了长公主入宫,家里的崔嬷嬷便忙得脚不点地。
她挪动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