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灰衣人推门而入,低头奉上火漆急信一封,道:“定州信至!”轻退,闭门,如同从未出现。
袁宴从容拆阅,目光轻扫,脸上笑容渐深,面色逐渐激昂。
“好!好一个林时生!果真是应时而生!”
林嘉若却笑不出来,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信,问道:“若关中军重振士气,能在一个月内击退燕军,并且保证不再来犯吗?”
袁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也知道永丰仓的情况——别说粮草不济,就算太仓储粮还在,关中军也不是燕军的对手,何况关中军最大的问题不是缺粮,而是缺将!”
“你二叔也不行吗?”林嘉若焦急追问。
袁宴摇头:“我二叔要是有那本事,关中军这么多年就不会在谢家手中了,谢宣晦和赵秉义两人联手都敌不过燕怀,更何况我二叔。”
见她神色惶惶,心中一软,安慰道:“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体面地撤军了——”
“我父亲不会撤军的!”林嘉若斩钉截铁地说。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袁宴手上的信,下巴微扬,骄傲地说:“你们关中士族放弃抵抗燕军,不过是因为缺少将才,没有自信,便放下士族的傲气,甘作降兵!”
“而我父亲,他文武兼备,何等惊才绝艳,他能拿下关中军的军权,必然是软硬兼施——先控制住包括你二叔在内的主要将领,而后晓以利益,示以良计,甚至亲自上阵指挥,击退燕军的一次进犯,让你们看到获胜的希望!”
“若能破敌,谁甘心投降?”
袁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笺,震惊得不能言语。
她那样自信地猜测定州发生的兵变,竟然半分不差!
忽一抬头,迎上她晶亮灼热的目光,突然心头狂跳起来。
“你嘴里说着谁做皇帝都一样,可兵临城下屈辱投降,和主动择良主而事,怎么会一样?”
“数百年的关中士族,眼里何曾有过萧氏、何曾有过燕怀?倘若我父亲能领着你们击退燕军,哪个热血男儿甘心在倒马关墙头竖起屈辱的降旗?”
“如果你们关中士族体内尚有一根傲骨,那我父亲,他浑身都是傲骨!他既学成惊世文武艺,既能夺下关中军军权,就万万不可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让燕怀踏入倒马关半步!”
她眸中的烈火仿佛烧到了他胸口,有一种炙热到窒息的感觉,突然万分嫉妒起林时生。
若这世上有一人,也是如此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