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了底气,喊含羞为她重新匀面,又用笢子蘸了些桂花油规整了下鬓边,还换了身看上去相对庄重的衣裳,这才带着应嬷嬷、含羞还有一干丫头婆子,往允礼的书房而来。
到了地儿,门前等候的刘景泰过来施礼:“奴才给大福晋请安。”
钮钴禄氏见他等在门口而不进去服侍允礼,便知他大概有话说,就微微一笑:“大总管劳累了一天,这会子还没歇着呢。”
刘景泰谢恩:“劳大福晋记挂,奴才不累。”
钮钴禄氏看看书房的门:“大总管怎么不进去呢?”
刘景泰意味深长道:“咱们爷,今儿心情欠佳,想自己个静一静,奴才不敢打扰。”
如此,钮钴禄氏便明白了,吩咐应嬷嬷:“回头把我那支翡翠烟袋拿给大总管,成日的忙里忙外,晚上抽两口解解乏。”
那支翡翠烟袋钮钴禄氏自己很喜欢,烟嘴部分嵌以上等翡翠,连接部分则是纯金,很是贵重,应嬷嬷知道她用此物打赏刘景泰,一是感谢刘景泰的提醒,二也是为了拉拢。
刘景泰闻听连忙谢恩,然后开门进入书房,朝静坐的允礼禀报:“回爷,大福晋来了。”
允礼淡淡的嗯了声。
钮钴禄氏走进书房,刘景泰便将应嬷嬷、含羞等一干人挡在门外,随后将门掩上。
书房内只夫妻二人,钮钴禄氏也还是按照规矩行了个旗礼:“王爷。”
允礼走向她,目光如一泓冰泉,清凌凌的,冷,问:“是你指使人行刺的李三春?”
如此直接,钮钴禄氏愣了愣,知道他能够问出,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狡辩是徒劳,于是点头:“是。”
话音刚落,允礼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钮钴禄氏站立不稳,噗通跌倒,眼前一阵黑,等渐渐可以视物,愕然抬头看允礼,继而冷笑:“打嫁给王爷,这是王爷第一次打我,竟然为了个无关重要的人。”
允礼俯视她,见其嘴角已经洇出血来,只是那张脸毫无楚楚可怜处,却是充满了阴鸷可怖,允礼不知何时,曾经那个腼腆的小姑娘,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狠狠道:“于你而言,她是无关重要之人,于我而言,她却是非常重要之人。”
钮钴禄氏怔住,他这是,承认了吗?
心念才动,允礼点了下头:“是,我喜欢她。”
或许这句话,比那一巴掌还痛,钮钴禄氏撑着自己站起,与允礼两山对峙般而立,道:“王爷一向遵从圣贤之道,她可是有了夫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