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东西,开口就说了一句:“小姐,老爷和太太都在屋里等您…”
这话一下子就让连翘觉得不舒服,谁是太太?
她回头刺了佣人一眼,那佣人估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即瘪嘴埋头下去。
再往里面走便是大门。
连翘站在前面迟迟不敢推开。
已经五年了,她已经五年没有回到这个地方。
以前在巴黎的时候做梦都梦到这个地方,梦到自己可以再次回来,再次坐在陆宅的沙发上与陆予江聊天撒娇,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连推开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小姐……”跟在身后的佣人见她站着不动,自作主张地替她推开那扇门。
门外是夜色凉薄,门内却是温暖灯火,可是连翘站在那里一下子心就寒了,因为她看到地上的地毯换了,以前是余缨最喜欢的复古手工地毯,她从尼泊尔买回来的,上面有大朵的波斯菊,一度喜欢到不行,可现在却被换成了欧式的几何图形。
家具的颜色也换了。
余缨喜欢色调浓烈的,可现在却被换成了统一的乳白色。
再嗅一口,空气中的味道也变了,陆家还是那个陆家,可终究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陆家。
“进去吧小姐,老爷他们估计都等急了。”佣人又催了一句,连翘这才回神进门。
进去拐个弯便是陆宅宽阔的大厅,与二楼相通,形成一个高顶。
陆予江和梁念贞就坐在沙发上,看到连翘的时候梁念贞先站起来,主动凑过去拍了拍她的手臂,挺热乎地先跟她打招呼:“来啦?”
连翘只“嗯”了一声,目光却定在陆予江脸上。
陆予江也定定看住她,冷沉目光中还是带着些期许。
连翘使劲捏着拳头,捏出汗来,抵在喉咙口的那声“爸——”还是叫不出口,最后是微微欠了欠身,很僵硬地微低头说了一句:“你好。”
一句“你好”被她说得牵强冷硬,她甚至能够听到陆予江鼻息里很明显地“哼”了一声,目光也变得更沉。
旁边的梁念贞立即感觉出父女俩之间的冷隔,赶紧打圆场:“厨房那边应该快好了,我过去看看,连翘你先陪你爸坐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就开饭。”
连翘听完还是站着不动。
梁念贞只能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陆予江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难得回来一次,陪你爸说说话。”
说完梁念贞又怪异地对陆予江使了一个眼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