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起。
把担忧隐藏在从容之下,只为了让这顾小子能放心大胆地走出去。
侧首倾听良久,确认顾小子与雪见那丫头脚步声消失在院门之外以后,田老头这才站起身来,嘴里哼着那首不知名的西凉小曲,来到卧榻旁边摸出那一口以稻草系住破烂刀鞘的西凉刀,走到门槛处摸索着坐了下来。
他倚靠着左侧门槛,怀里紧紧抱住那一口破旧的西凉刀,眼前虽然一片黑暗,但是却注定今夜无眠。
顾长凤带着雪见匆匆赶到自己居住的小巷,此时那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一边告罪,顾长凤一边拨开拥挤的人群挤了进去。
看到眼前那一幕景象,顾长凤脸色煞白如遭雷击,嘴唇翕动良久,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走水的不是他的小院,而是三娘的食舍。
此时大火基本已经被街坊扑灭,府衙里执勤的捕快已经赶过来维持秩序,整个食舍已经全面倒塌,只留下几块黑乎乎的残骸。
食舍本就是木制,只要起了火,那边是控制不住的燃烧。
周围街坊的议论声慢慢灌进顾长凤的耳朵里。
“真是惨啊,所有的家当都被烧没了,本来就是孤儿寡母,这下可怎么活啊!”
“还怎么活?这么大的火,你还指望三娘和谢松能活下来?能落个囫囵尸首就不错了!”
“也是啊,不过你们说,无缘无故的,三娘这食舍里怎么会突然起火呢?”
“嗨,水火无情,这事儿谁又能说得清啊,这食舍全是木头搭建,她还在这里面开火做饭,一个火星子没看见,那就是滔天大火啊。”
“是啊,没殃及邻居,算是最好的了。”
“我听说可没这么简单……”
“老李头,你又从哪里听到风言风语了?我可告诉你,三娘虽然是个寡妇,人家门口可没那么多是非,听说等她守寡满十年,府尹大人还要亲笔送给她一块贞洁牌坊呢!”
“哎哎哎,我可没说三娘有啥问题,我是说这火有问题!”
“这火能有啥问题?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啊,显得和你格外能一样,你别叫李德全了,你叫李打听行不行!”
“你们还别不信,我跟你们说啊,前些日子一个来自长安的公子哥儿不是在这里被打昏了吗,他呀,没走出咱这东陵道,就死啦!”
“这事情你当谁不知道哪?又不是死在这三娘家里,和三娘又有啥关系!”
“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