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凤此时才反应过来,立即回道:“田老头你别急,是雪见回来了!”
老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惊诧,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一边摸索着把西凉刀放回原位,一边开口问道:“雪见丫头回来了?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莫怕莫怕,田爷爷在这儿,不管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闯田爷爷这间破屋子。”
雪见走到桌前掌灯,同时开口说道:“田爷爷,不是我出事儿了,是……是顾公子他家里走水了。”
“走水了?”
“是的,我也是刚刚在客栈二楼远远望见,而且火势不小。”
昏暗的房屋里被这一豆烛火带来些许光明,雪见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罩衣,说完之后便后退两步离开油灯。
顾长凤此时已经从干草堆上的那一床被子里站起身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物一边开口道:“田老头,没事,就是走水而已,您老在这安歇着,我师傅年纪大了,身子骨又不行,我现在得立即回去。”
田老头轻车熟路地走到桌前,双手扶着桌子“看”向顾长凤那一面,沉声道:“顾小子!你今夜刚刚回来,家里便突然走了水,这不是天干物燥的节气,凡事多长一个心眼,千万莫冲动!”
顾长凤动作微微一僵,而后数个深呼吸平复下心神来,点头应道:“田老头你放心,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走水而已,没人会冒着在城中放火的危险来对付我这个小人物,这可是死罪,您放心,没事的。”
田老头却坚决地摇摇头:“顾小子,人心难测、海水难量,现在湛英城里是多事之秋,连我这个老瞎子都能闻出味道不对来,你这又是和那两个盐商子弟一起回来的,难保有人盯上了你,凡事还是小心一些好。”
田老头顿了顿,然后拍拍自己厚实的胸脯,铿锵有力道:“田老头虽然老了爷瞎了,但好歹也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了,你若是遇到事情,托人过来传个话,田老头这把西凉刀,也好久没见过血了!”
顾长凤心底里涌过一阵暖流,他此时已经穿好衣服,恭恭敬敬朝瞎子老田鞠了个躬,郑重道:“田老头,你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睡觉,若是有问题,我肯定拔腿就往你这里跑!雪见,我们走。”
田老头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笑呵呵地坐到座位上,“目送”着顾长凤与雪见走出房门。
顾长凤鼻子略微有些发酸,他眼睛不瞎,所以他能看见田老头其实就是半边屁股搁在了凳子上,上身挺得笔直,右手紧紧握成拳头,臂膀之上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