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转,梵声天上来。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这句诗,东方清浅曾听谁人提起,抬头灯盏千光照,低眸脚步碎碎,衣袂间相互摩挲,手指掠过那一盏盏花灯,尤其是最亮最精美的那盏……
“君主?”
她意识逐渐收回,正襟而坐,“进来。”
蓝衣带着一股子春日眉飞色舞的喜气,更赛过外头的喜鹊,“君主,真要办灯会?”
见她难得圆了的双眼,清浅笑道,“你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务必将此事办妥。”
蓝衣站在原地,弯眼而笑,却依旧默不作声。
“蓝衣,发什么愣呢?”
蓝衣一激灵,还是那股子喜气上来,“君主可知,东方国将近十年没有过灯会了。”
“为何?”此时心中反倒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难不成这东方国的国君有历代不许办灯会之说。
“当日既白公主出嫁之时,老皇帝就是办了这么一场灯会。十多年前先帝也曾办过一次灯会,所以……”
可以,可以理解。这东方国的百姓,定会将灯会和东方国的沦落混为一谈。
那此刻她办灯火,岂不街上行人都人心惶惶。
她眼光一疑落在蓝衣身上,“你不怕这是个坏征兆?”
蓝衣摇头,脸上依旧的喜色告诉她,从未有过的惊喜早已冲淡埋藏内心未知的恐惧。
虽说,只是为了那出口成脏的小子办上这样一场轰动全国的灯火,但朝中不少大臣却对这突如其来的灯会频频上书。
“臣以为,东方国灯会曾被废除,倘若盲目破除旧礼,会有不妥。”
一声淡默之笑,五公子不该出现在今日这样的朝堂之中。但脚步轻盈身手不凡,殿外宫人又怎拦得住。
“你是何人?胆敢在殿上随意来去!”吹胡子瞪眼,那些老臣显得自己的本事,向来只有一招。
目光一转,仿佛给她稍许安定。
指尖勾上那老臣的胡须,眼眸落下冷意,轻蔑一句,“胆敢随意称呼我,你又是何人?”
这副矫揉之姿,旁人看到毛孔一颤,东方清浅却觉得有趣。
但戏耍的,可是她手底下的人。忍住笑,清咳了两声。
“这是玉都的太上皇,身患奇症,因而来我东方国养病。您可有意见?”
太上皇三字一出,那吹胡子瞪眼老臣立刻败下阵,眉间那点子怒气如泡沫烟影转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