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将鱼身在沸油中炸熟。上桌时那鱼还没死透,两个鱼鳃还在一张一张吐气,仿佛刚刚从水中跃起。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剪,那一挤,那一搅,还有那一拽,那一炸,滚烫的油直接浇上去。同样的感受,本已溶进他的血里,长在他的肉里,什么也没有了。他的五脏六腑也在一瞬间被人掏空了,周遭的冷言凉语比沸油还灼烫。
当他啥也不懂,那个本该称作伯父的人却偏要逼着自己改称父皇。
当他有点懂了,那个曾被自己称作父皇的人却又把他已经习惯的一切统统拿掉了。
当然,那位仁慈的皇上也没有忘记对他有所补偿,都说皇上对他的恩遇不错,却不过是想用一个小小的侯位把这糗事糊弄过去。西乡侯,封号正是那会儿来。且不说一个太子位,一个小乡侯,在别人眼里那是多大的的差别就从自己的内心,从难以承受之重,到无法感觉之轻,那种感受怎能名状
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捉弄人的吗
这究竟是谁在开玩笑,难道只能抱怨命运吗不!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不能流芳百世,至少也要遗臭万年。要言常人所不能之言,行常人所不能之行。他要让命运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让人看清在命运的幌子下到底遮掩着什么。
有人埋怨他折腾,若再循规蹈矩,平和低调,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有人指责他作恶,没有足够的刺激,那位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皇上还会记得他吗
他必须折腾,他必须作恶,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找回自己生命的一点分量。
他的所谓折腾,他的所谓作恶,都不是无的放矢,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一条决胜之道。
至于萧正德究竟给自己找到了什么样的决胜之道,还听后文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