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酒上菜。厨房离开大堂不远,是几间紧靠着院墙的罩披屋。
芳儿指指,芷子点点头表示看到了。芳儿正要过去,芷子却轻轻地拉住了她。原来芷子又有发现,正在偷听底下大堂里说话,只是有一点听不太清。
芳儿不禁皱了皱眉。到处都是饭菜的香气,惹得肚子里一个劲儿咕咕直叫。然而没办法,既然小姐有兴趣,也只好停下身形,陪着小姐一块儿凝神谛听。
“道长,您说这法竟是出自谢承”像是一个苍老得有点嘶哑的声音在问。
“正是谢承《会稽先贤录》上所载……”一个浑厚的有点让人感觉拿腔拿调的声音在回答,又说:“也就是纂撰一百五十三卷《后汉书》的那一位……”
一百五十三卷芷子记得《后汉书》好像没那么多卷帙。算了,这会儿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上次敝上亲上灵山,老朽因故不能随行,故而无缘得觐令师尊颜,心中实在抱憾得紧,只是没想到令师大德,一力襄助敝上,虽说血缘不可忽略,但总是深明大义,匡扶正宗之举,现派贵立真人亲临指点,真是感佩之至。只是兹事体大,还请饶恕老朽啰嗦,正好敝上也在,所以老朽意欲再就此事劈砸劈砸,力求万无一失,也无非再牢靠一下而已……”
劈砸劈砸,本是龙山一地方言,意即商量商量,看来这个老声音还是同乡。
“甄老师所言极是。”只听那个浑厚的声音接着说,然而语气中却是不无揶揄。“甄老师之所以能受到殿下如此敬重,贫道早有耳闻,只是百闻不如一见。至于秘法,家师曾经亲自试验。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老人家也知道,玄门中人擅长的就是炼丹制药,所以这点秘法印证,绝对难不倒家师……”
“听说令师还有生死两法之分”
“不错,所谓死法便是滴骨,所谓生法便是和血……”
又是滴骨,又是和血,芷子虽也不懂,听得倒是认真。只是芳儿一头雾水,兼之肚皮饿得实在不行,都有点头昏眼花了,恨不能立即拉上芷子就走。
“可否再请详教”底下那个雌鸡声又开腔了,一听就是不肯善罢甘休的那号,也许是小姐对他的龙山口音有兴趣吧芳儿只好强捺着性子继续等。
“这……”那浑厚的声音凝滞了一下,才说:“全凭殿下吩咐……”
“甄老师既然想听!”这一回接口的明确是一个年轻的声音。芷子觉得这个人的年纪不会太大,只是听上去多少有一点阴冷。“那就再有劳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