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们去哪儿”
“莫非东边田里”赵路冲着她们消失的方向一指,说。“那边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就剩大片的水田了,现在正该莳秧,莫非她家的田里出事了”
正说着,覃家方向又有人来了,这会认得,是她们的管家吴福,一个面团团的中年汉子。
对方也看到了赵瑜,认得,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二话不说就匆匆东去了。
这就不用再商量了,赵瑜冲赵路使了一个眼色,便紧步跟了上去。
拐过了两个巷子口,便是大片的水田了。
此时正当南国仲夏,毒日当空,连片水田,波光粼粼,阡陌相隔,纵横交错,间或还有一些巨大的树木以及跟树相比如钉子般细小的界碑穿插其间。
水面的反光,好不扰人,喘定之后,赵瑜方才看清,只见自家水田南面的界碑处,一棵大柳树下聚满了人,正在围观什么,轰笑喧嚷,一听就是起哄。
吴福正往那儿赶去,赵瑜不想跟得太紧,便瞅个人稀之处上前。
赵瑜竭力避开眩光,凝目一处,一边打量全场,一边寻找那个素白的身影。
只见远处大片水田之中,几头壮硕的大耕牛正在来回冲刺,个个俯首挺角,只只扬蹄击水,仿佛一头头无人驯养的巨兽。泥水处处飞溅,哮鸣时时可闻,定睛细看,它们已经不在寻找同类角斗,而在围剿一个共同的目标。
水田中央,群牛追逐下有一个泥团正在欢蹦乱跳。乍看上去,仿佛一只蘸满泥水的毛团在乱滚,注视久了,才看清是一个和赵路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衣衫褴褛,已然撕成一片一片,露出的身子处处灰黑,又像乱毛,又像泥垢。
那团乱毛包裹下面的身形狼狈极了,刚刚闪过一对牛角,背后又有一对接踵而至,间或还有斜刺里冲上来。而那小子,一看就是个不要命的愣头,腾挪闪转,连滚带爬,左冲右突,全凭着一股运气在闪避躲让,纯粹玩命。
赵瑜的老爹不让赵瑜习武,但是赵瑜的老爹自己会武,每日早起总在天井里耍几套,赵瑜看得多了,也约略懂得了一些门道。心想练武尚且讲究个身法步数,这货啥也不会,居然敢跟畜生肉搏,真叫人看了都喘不过气来。
看了一会,赵瑜也算看出点门道,原来那货运气不坏,竟是那些泥水帮他不少。
那牛角斗,总是喜欢俯首冲抵,卯足了劲,就是下抵,扎着东西,旋即上挑。牛头每一次冲抵下去,都会溅起不少的泥水,而那些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