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了这个可能。
这个妖孽般的男人,从来就是一个凉薄的性子,怎么仅仅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呢?别忘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之间,只有不死不休的对立。
岳绮云也不认为他会给自己下毒,这样的信任不知道从何而来,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思索间,一碗参汤已经喝光。她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费脑筋,拎起了空碗走出了房间。
门外,亮闪闪的阳光落在这冰雪的世界,光线刺目得让她眯起了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木材燃烧的味道,还有一股玉米的香甜。
看到最靠左边的一间木头大屋屋顶上飘出了袅袅的炊烟,她被那久违的食物香甜味道吸引着,走到了那个专门的厨房里。
晴朗的冬日阳光斜斜地洒在由巨大原木搭建的厨房,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围着热气腾腾的灶台忙碌着。他将罩袍的前襟高高挽起,罩袍里面的白色羊毛像围裙一样。
他一会儿掀开灶台上的盖子看着锅里食物的情形,一会儿又蹲在地上捡起木柴扔进灶火里。
厨房里,蒸腾的水雾和金色的阳光形成了一个迷幻的世界,而最让岳绮云动容的,是那个在阳光和蒸汽组成的光影中,那个忙碌的挺拔身影。
就是这么一个山中的冬日清晨,就是这么一个围着灶台转的男人,从此就深深地留在了岳绮云的记忆里。终其一生,那鲜活的颜色都没有褪色,那温暖的味道都没有消散。
萧光北盖上了又大又沉的锅盖,抬手擦掉鬓角上的一颗汗珠,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岳绮云。
“药吃了?”他开心地笑着,眼角的笑纹让那双桃花眼平添了致命的温柔。岳绮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的脸悄悄地红了起来。
“哎,快过了看看,这可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次,居然没有糊锅。”萧光北对着岳绮云挥着手,语气里尽是骄傲,好像是等着大人夸奖的孩子。“看看,看看,我多聪明!无师自通啊!不是我吹,这世上就没有我学不会的事儿!”
“嗯!”岳绮云压下了心中的悸动,用力嗅了嗅味道,挑眉说道:“闻起来还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能不能吃那你还不知道?这几天还不都是我做的饭,再糊的粥你不也吃得有滋有味的?”萧光北得意地眉飞色舞,等到岳绮云走到灶台边,他献宝似的掀开锅盖,让她看自己忙碌了一早的成果。
油黑发亮的大铁锅里,下面是小半锅的玉米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