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见,如今再见,也是忙的不可开交,都没时间好好聊聊。”
张彪依言在铺草的地方坐下。
“其实当年天柱山的事情你我都无力抗拒,我能只身深入香炉峰,抓回来三十几名逃犯,都是偶然,真正说起来,其实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们都被卷入其中,所不同的是我带着抓回逃犯的功劳回来,而你们深陷天柱山,背地里为蝇头小利玩弄阴谋的人,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只是你们,被他们所害,受了不白之枉。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还是往前看吧。”杨丛义知道张彪等人在太湖县衙门的地位,他们的憋屈,他能清晰的感受到。
听到这话,张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笑道:“过去的事,我也不想了。杨大人,能不能在军中赏我口饭吃?”
杨丛义道:“其实我更喜欢的称呼还是杨捕头,称一声捕头,我们就是一样出生入死的兄弟。”
张彪笑道:“大人,如今不一样了,你是监军,是朝廷命官,而我只是一个衙役,想想从前,恍若一梦。衙门我待了十年,意气尽消,特别是这两年,活的跟木头没有两样,我想换个活法。”
杨丛义道:“你有想过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生?”
张彪笑道:“我不知道,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前半辈子荒废了,后半辈子,我想要活的不一样。”
杨丛义道:“什么样的活法,在你看来才叫不一样的活法?”
张彪笑道:“不用每天勾心斗角,不用每天看人脸色,不用每天陪笑,不用眼巴巴等人施舍几个活命钱。我想换个活法,哪怕是用血去换。我想参军,你收留吗?”
杨丛义道:“宣威军要招募的是良家子弟,最终为的是国家大事,你要应征,若是仅仅是厌倦了衙门的生活,想换个环境,那就不必入军。若能豁得出性命,想挣一挣功名,出人头地,那我可以为你破例。”
张彪起身道:“头可断,血可流。”
杨丛义起身,笑道:“好,既有此心,那你便是我招募的第一个兵丁。”
张彪道:“多谢大人。我张彪在此发誓,不管以后走到哪里,绝不给杨捕头丢脸!”
在绍兴十八年,这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张彪口出誓言,他不知道,多年后要为这个誓言付出多大的代价。
张彪走出营房,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眼泪忍不住的流淌。年近三十的男人,还有机会选择一种新的人生,他该笑的,却对着月亮,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杨丛义躺在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