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愁眉不展,坐于下首的唐小糖微微翘起小嘴,显得颇不以为然:“你们就放心好了。”
“夏寻再强也不过五十人马,有何可惧?而且他与余悠然有杀身大仇,我断然不信余悠然会这般大方,将刀子赠他。若不出意外,待夏寻的人把伤势养好,余悠然就会把刀子收回。届时夏寻再有能耐,也是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他若还敢来拜山,我定叫他哭鼻子!”
话至尾声,唐小糖狠狠一握粉嫩的肉拳,装出狠相。
坐于上首位的唐川依旧不能安下心来。
他犹豫着说道:“明战我们当然不惧,可夏寻最善阴谋,他定不会与我们真刀真枪地正面交锋。他若耍行谋,可是叫人防不胜防的呀。”
“唐川大哥此言差矣。”
坐于唐川坐下手的是一位较为年长的男子,身着深褐色旗服,不像是中原人士。他摆起手来,笑说道:“论阴谋,我们小糖姑娘可不见得比夏寻差哦。况且夏寻领四百北人踞鱼木天险占尽地利,还不是差点被皇族给灭了。最后他们也是凭着那些诡异的红丸子和夏寻的布局才得以勉强取胜。而今我们踞天险,兵力更有百倍于敌之数,他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诶…”
唐川心事重重,长叹一声。
事到如今,开弓已没回头箭。
夏寻那梁子肯定是结下了,即便唐川再不乐意与情愿,那都得硬着头皮扛着,多说亦无畏。谁让他是西川唐门的大师兄呢?唐小糖的锅,他不背谁背呀?
“既然如此,咱们就跟他来硬的吧。小糖,你有何打算?”
“呵…”
唐小糖和唐川这对组合,似乎很像夏寻和墨闲,还有余悠然和墨言,都是师弟出谋划策,师兄应令行剑。
唐川无奈问去,唐小糖扫眼长桌四周。
遂漫不经心地微微笑起:“我们可以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切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就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咯。从即日起,各部巡防人手必须增倍,东南道上下皆布天罗地网大阵,田螺爪子安排在山下,惊羽迷魂钉放道旁。其余陷阱十步一置,其余人手按九宫布列日夜驻守瞿陇山各处要点,随时准备出击。廉鄯,你挑四百位身手敏捷的弟兄为探哨,一人一里地散出方圆百二十里。郝浩,你领三十铁骑,日夜监视蝾螈泽,无论是否探得动静,每隔两时辰都要送回信鸟回报情况。咱们就先以静制动,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
南,千二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