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西考场,东南端,瞿陇。
瞿陇的地貌非常独特,距离方寸主峰不多不少刚好四千里里,方圆百里地皆为开阔平原,平原荒凉,杂草丛生,一望无际。稀疏可见几处枯木林,中央十里是黄石雄山一座。瞿陇不属于屯兵要地,因为方圆百里平原导致其粮草必然难以供给。但它却是一处极好的御敌险地。黄石山雄高陡峭八百余丈,上山道路只有东南两道,其余尽为坚硬黄石。只要留意重兵守住道口,就是天启境的高人也休想翻越。
而驻扎在此地的阵营也相当独特。
他们以西川唐门为首,由近百方大小势力所联合组成,共计四千余人。按道理,如此多势力所组成的联盟必然是散沙一盘,可他们却偏偏融合得异常稳定,连争端都不见得有。由此可见,那为首的西川唐门定然有其能耐,否则仅凭他们那区区百十人马怎压得住本应群雄割据的局面?
“师妹,我们这回是赚了还是赔了呀?”
“肯定是赚了咯。”
“但我怎感觉赔得厉害呀…”
“你该不会怕那夏寻吧?”
“怕倒不至于,只是他确实不好惹罢。”
“……”
瞿陇山,西山顶。
连营密布,旗帜高扬,猎猎作响。
山腰西侧,一座由梨花木搭建而成的营房最为显眼,也最有格调。营房大门前,矗立着一面七丈大旗,上书聚义二字。房子四角皆置有一尊靠山石,沿阶由黄石切割,窗户有油纸密封。做功虽粗糙,却也显得尤其大气。
而此时营房之内,气氛稍显沉重。
梨木长桌前正襟危坐着十四人,长桌四周还有数十人落座。他们眉宇之间,皆带有一丝驱之不散的惆怅又或担忧…
作为蝾螈泽一役最大的赢家,他们似乎并没讨得多少实际上的好处。虽说唐小糖使一手算计间接斩了柏凌云千人,重伤皇族。咬掉夏寻三百悍士,使其苟延残喘。可谓大胜一场,但也惹恼了夏寻。夏寻是什么人,如今聚义厅里的所有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弹指挥间,谋动天地,敢要九天换日月。如此传奇人物,既然说要来瞿陇拿回礼,那他必然就会来。
“如果他真来,我们怎么处理?”
“四千战五十,还需要怎么处理?”
“我只是问问而已。”
“呵,他若敢来我就打到他屁股开花!”
“……”
见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