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场三院混战,才打了两天不到,就血染了一遍岳阳三千。而这次,结怨生仇的,可是足足十数个江湖一流的院府豪门呀!若真要打到生死相向时,谁没有些搏命后手、亲朋戚友?
要真到了那时候,除非问天山顶那位老人拨弄一番手段。否则,这岳阳三千肯定就得化作一片尘埃里咯…
可是,那老人家会出手吗?
……
“啪啪…”
城东七星,玉衡院。
一只青白色的小信鸽,伴着朗朗读书声,轻快地拍着翅膀,飞入云霄。
小溪畔,凉亭间。一袭青衫戴红袍,百无聊赖。坐在石凳子上,两手托着腮帮,无精打采地瞭望西方。
孤孤单单,鸟语花香。
这时隔一日,潺潺流水,小溪还是小溪,同样清澈。只是换了个地方,没了荒草凄凄,卵石铺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少了个相伴的人…
这真的很重要,因为他生病了。
看那,红得发黑的眼袋,憔悴无神的脸庞。干枯糟乱的青丝,随着沉沉鼻息,无奈悠晃。烦躁、意乱、愁容不展,坐立不安。
很显然,他已病入膏肓,伤及心肺。
这是一种绝症,人世间唯一一种无药可解的伤痛,唯相见可缓下几分。
症曰“相思”…
“大过年的,出去走走都不行?”
“院长有令,谁都行得,唯独你例外…”
“我要办点年货!”
“院库里早就备好了,你要什么我替你取…”
“院库里没我要的。”
“那你说,我让人代你走一趟。”
“……”
苦,
苦不堪言。
这一夜未睡,是无法入眠,睁眼闭眼都是那纤纤娇影。辗转反侧,万蚁噬心,终于熬至五更鸡鸣啼三声…
天未亮,这被相思苦煞了的人儿,便翻被下床,草草洗漱一二。穿新衫、披红袍,蓬头垢发随意扎起,就急不可耐地推门出屋。欲去寻那“救命”的药方子…
可哪曾料到,这人未走出几步,远处便高喝声起。两尊恶煞凶神早就“贴”在了玉衡院,那院门墙下。
“让我出去,我真的去去就回,很快的…”
“没可能…”
“一定没人发现!”
“别废话!”
“……”
那是两名连夜被人唤来守院的七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