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料,还是夜间燃的香烛,都是由沈家供应。”理着衣袖道,“这万一,供货的过程出了什么状况,比方说遇雪运不进来……”
话还未说完,小女官已抢着道:“沈公子留步,沈公子千万不要走,奴婢这就去回禀殿下。”
他立在廊柱那里,看向柱外的雪景,片刻后,小女官重新折返,态度比方才恭谨了许多:“沈公子,殿下请您过去喝茶。”
喝完茶,她立在大殿的门前,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却仍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立在她身边,气质很安静。
隔了会儿,她问他:“沈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他想干的事太多,若是细数起来,可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他想同她看日出日落,想同她品茶聊天,想同她做许多以前没有机会做的事,如果有可能,他想这一生的悲喜里都有她。
他捞起她的手,她缩了缩,没缩回去。
望着漫天大雪,他开口:“你做长梨的那一世,是我在渡你。这一世,换你渡我,可好?”
原本还在他手中挣扎的小手因这句话顿在那里,良久,听她开口:“沈初,我连自己都渡不得,又该如何渡你?”她侧头看着他,问他,“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渡你?”
他不知道她该如何渡他,甚至不知他希望她如何渡他。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是那样简单。
望着面前眉目似画的女子,他却突然觉得有些话此时不说也无妨。
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稳妥地握着,没有再试图收回,这样就很好。
雪越下越大了,同那年一样,将斑驳的枯枝装点成满树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