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往前便是西郊外的沼泽地,你快停下,我不动你便是!”
“我会信你的鬼话!”禾麦看着燕行的脸便觉得假情假意,抽出怀中的软剑,刺向燕承。
燕承皱紧了眉头,“你……”
一道血痕从燕承的脸上破开,禾麦见了心中痛快,并未停手,而是继续攻击燕承。
燕承见她并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眼角霎时间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似的,眼神郁结了起来。
禾麦的软剑被他两指夹握在手里,他皱眉看着禾麦,“够了,不要闹了!”
禾麦见软剑被燕承轻巧巧地攥住,手腕蓄力一转,锋利的剑刃割伤了燕承的手指,血点飞溅在半空。
“你——”
燕承受伤地看着她,“你真的对我下手?”
“我恨不得杀了你!诬陷我爹,还要杀六郎——”
禾麦的手腕翻飞,在空中使了一个剑势,虚晃一招,狠狠刺向燕承胸口。
燕承自然是武功不俗的。
他从小便同禾麦在一起长大,一身武功师承燕行。
在禾麦嫁人生子的这些年,荒废了些手里的功夫,可燕承却每日刻苦操练,风雪雨雾从未停歇。
此时的两人,若是真对起手来,几乎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燕行抽出战马边的长刀,反手握紧剑柄,一击敲向禾麦的虎口。
那软剑应声而落,禾麦失了武器,见势不妙,忙催动马儿,扬鞭逃走。
两匹马先后隔着不远的距离,燕承望着禾麦愤而疾驰的背影,想到他们刚学骑马的时候,禾麦的胆子很大,一点都不怕那些威武的战马,而是很亲昵地摸它们的鼻子,给它们刷毛,同它们说话。
他们师兄妹无数次骑马飞奔在白夜城城外宽广无垠的平原草地上,一起看落日余晖,一起看夕阳西沉,等到暮色中只剩月光,他们才尽兴而归。
而在军营等待他们的,通常是钟相思的一顿责备,是燕行的一个慈爱的笑容。
往昔的一幕还清楚的历历在目,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可今日再见,禾麦已经是他人妇,孩儿的娘了。
燕承的目光有些沉痛,有些懊悔。
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发觉自己那些痛恨燕行的原因中,还有一点便是,燕行将他对禾麦的爱慕之意视若无睹,哪怕将禾麦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也不愿给他一点肖想的机会。
禾麦自然不知燕承脑袋里都想着些什么,只一门心思地想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