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带着燕行上了马,四个人骑着三匹马,两个女人自动地绕到了最后,以防追兵。
可在大漠荒原之中,莫说三匹马的行踪,便是一只飞鸟的行踪,也分外好辨认。
向东行了十几里路,身后燕承和追兵便赶了上来。
百余骑追兵黑压压的,向后看去,直叫人心头发堵。
“六郎,你带着你爹和禾麦先走,我去拦追兵!”钟相思大声道。
“不可!”六郎决然地摇头,“他们的目的是抓到咱们,不管生死,太危险了,不能去!”
燕行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听到了妻子的话,燕行努力睁开眼睛,动着沾满血的嘴唇道:“相思,不得做傻事!”
可钟相思却像是已经决定了似的,就要调转马头。
禾麦从腰里抽出软剑,一剑划向了钟相思马匹。
马儿吃痛大惊,猛的扬起了前蹄,奋力地向前跑去。
“六郎,我去拦着追兵,你一定保护好爹娘!”禾麦郑重喊道。
“禾麦,不要去!!!”六郎大惊失色。
“麦儿!”钟相思惊叫道。
身后的追兵的马儿脚力要比他们的快许多,这会儿功夫已经能看得清身后追兵的脸容了。
禾麦不待有它,毫无犹豫的转了身,掉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身后追来的燕承已经看到禾麦与燕行六郎分开的一幕,他眉峰间划过一抹幽暗,旋即调转马头,向着禾麦的身后追去了。
禾麦见自己与燕行分别,引来了带头的将军,心中稍稍的安慰了些。
能让追兵分开追他们,也算是达到了她先前的预期。
燕承所骑的马儿速度飞快,不多时,便与前面的禾麦距离很近了。
在她的身后,燕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麦芽荷包里的香气。
望着熟悉的身影,燕承的眼睛暗了暗。
“麦儿,别跑了!我骑的是战马,脚力不知胜了你这匹马多少倍!”燕承向她喊道。
禾麦不记得从前的事情,自然不认得燕承。但她却知道,让父亲蒙受不白之冤,害的他们一家人逃亡天涯的人,就是身后这人。
她回头,恨恨地盯着燕承,冷笑道:“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陷害忠良,还得我们一家亡命天涯!你方才还放箭要杀害我爹和六郎,我应当杀了你,报你害我们如此落魄之仇!”
燕承并不打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