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喃喃地说。
禾麦听得皱起了眉头,“你现在实在跟我商量这件事吗?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跟你还不熟?别以为我同意你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就是同意给你生孩子了,那是两码事儿!”
“是是是,我知道……”六郎好脾气地答应着,“我只是先这么计划着,生不生当然随缘。”
他顿了顿,说:“其实我是不想再让你吃这份苦的。禾麦,你不知道,昨日你在产房里哭喊的时候,我真恨不能替你受了这份罪……你有多痛,我心里就流下了多少血。”
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禾麦的手,“你真的辛苦了,禾麦。”
禾麦被他暖暖的大手攥着,竟没有多排斥,反而觉得十分的温暖舒适,她听着六郎一番窝心的话,忍不住道:“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很痛,娘还骗我不痛……不过,也的确是那一阵就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真的那么担心我?”
“当然。”六郎的声音甚至有些沙哑,“我当时便发誓,若你在产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什么都不管了,也随你去了算!管他什么东林北疆,统统没你重要!”
他动情地望着禾麦,“下半辈子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我宁愿背负所有人的唾骂!禾麦,此刻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解甲归田,跟你和慕禾隐居深山,再也不管什么天下争分,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禾麦心里不得不用动容来形容。
她没想过六郎对她会有如此深的心意,在她的眼里,六郎大抵只是个疼爱妻子,却远不如沙场征战重要的男人,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许灼芙欺负她,却不给她报仇呢?
原来,六郎可以为她付出那么多!
可是她,却说不出让六郎离开沙场的话。
毕竟除了东林,守卫北关白夜城的人是她的父亲燕行。
若原奉城一旦失守,那么下一个遭殃的人,势必是驻守北关的言行。
禾麦深深望着六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垂下了眼睑。
“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她轻声地说道,“你是统帅着几万人马的大将军,你要对这几万将士的生命负责。你愿意同我解甲归田,可是他们呢?他们……也不是自愿来到战场上,远离家乡,上阵杀敌的啊。”
“他们浴血奋战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早日回到家乡,而你是皇上千挑万选出来,能让将士们尽早回家的统帅,若连你也不愿留在此地,那么他们又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儿呢?”禾麦地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你不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