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见,竟也轻松的转到了夏家的一处花园似的偏院里。
墙角堆积着的瓦砾,偏院院墙上面的青砖与外面见到的青砖的成色是一样的,处处透着一股子未被陈年雨雪融透的新鲜劲儿。
远处一排下人的房屋里,其中一间亮着油灯,不多时听到嘎吱一声,一个提灯打更的老头披衣走了出来。
巡视了一圈之后,老头打着呵欠又走回了房屋。
在偏院树影下躲着的两人悄悄探出头来,禾麦问六郎:“你猜哪一间才是夏探花的厢房?”
“这间便是。”六郎淡淡瞥了一眼打更老头住宿的房屋,“此间房屋他转了三圈有余,这整个夏家,怕是不会有比夏剑飞更重要的人,值得他多巡视两圈。”
禾麦低声笑:“我倒不是因为这个猜的——你看,那边的凉亭上还摆着一摞书,旁边还有一个熄灭的火盆,你说如今天寒地冻,真正的文人墨客谁有这闲情在亭子里看书烤火?除了夏剑飞用来装模作样,恐怕夏家不会有人有此等雅兴罢?”
六郎望着她一笑,“你说的对,我说的也对。那咱们现在就去这位夏探花的屋里,瞧瞧他睡的如何。”
不过须臾的功夫,两人便翻到了偏院正中厢房的屋顶上。
掀开两片瓦,两双布着精光的眼睛扫着屋里的情景。
屋内一片昏暗,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之后,便能看到厢房南面布置着一张紫云金木纹雕花床,床上躺着个鼾声极大的男子。
而北面一张小榻,睡着的应是个小厮。
悄无声息的潜进屋子里,先将那小厮捆了手脚堵了嘴巴,拿床单罩在他脑袋上后,那小厮睡的昏沉沉竟还没有醒来。
转身去处理那鼾声震天的男子,禾麦一掀窗帘,入眼先看到那男子眉眼处指甲盖大小的痦子。
是夏剑飞没错了!
这人此时睡相,却看得出容貌极其普通。小鼻子小眼塌鼻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探花郎的容貌。
禾麦生了恶趣味,隔着帕子捏住夏剑飞的鼻子,逐渐用力。
“欸哟”一声!
夏剑飞的鼾声戛然而止,随之迷茫的大睁双眼。
他自然来不及看清禾麦与六郎,便挨了手刀昏了过去。
禾麦嗤笑:“不禁打!”
这等货色诬陷了禾林不说,还心安理得的占了探花郎的位置,可也配!
她心里一百个鄙视这夏剑飞,觉得他真是人如其名,下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