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六郎温和点头,甚至竖起了三根手指保证,“真的只要半个月,我再不会去李家庄了。”
禾麦脸上逐渐露出欢喜来,“这是你说的,可不准不作数!半个月后,你再不要去那种地方啦,我担心,奶奶也担心呢!”
在禾麦欢天喜地准备和六郎回家的时候,小青村里,秦氏的茅院外头站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手里拄着跟木棍,一副乞讨的模样。
“大娘,俺问一下,你知道杨二盛家在哪不?”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院外,对院里的秦氏问道。
秦氏正在院里缝补衣裳,听到杨二盛这个名字,手里一顿,抬头眯眼瞧着那人。
“你是杨二盛什么人呐?”秦氏问。
“俺是他表侄!俺和俺表叔一家子可有好几年没见了!”那男人答,“俺家在阜南那边住,半年前闹灾荒,人都饿死哩!俺来投奔他!”
他拍了拍身上一个干瘪的烂包裹,“俺都饿了好几天哩,可算撑着一口气到了你们村,大娘,劳烦你给指个路?”
秦氏有些发怔,脚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可又停顿住了。
“你是杨二盛的表侄,可我怎从未听他说过还有个表侄?”秦氏问。
“欸哟,大娘,俺骗你做甚哩?俺苦熬了几百里路可算找到你们村子,咋会骗你哩?俺老娘是他表堂妹,叫杨三喜!原本在向阳村过活,后来嫁人到了阜南镇子去,几年前表哥没的时候来过一趟,后来再没来过!这一晃都好几年哩,如今俺家就剩俺一个人,来投奔他!”
秦氏仔细想了想,忽地抬头惊呼道:“你娘我见过,二盛的灵堂上哭昏过去的女人,就是你娘,对不对?”
那男人见秦氏竟记得自己的老娘,喜不胜收,“对哩,对哩!大娘,你既认得俺老娘,快快给俺指个路,俺去找俺表叔呀!”
秦氏匆匆走了几步打开院门,给那男人引进了院子,叹了口气说:“你来晚了,你表叔几年前走了。”
那男人怔住,呆呆向后退了几步,“那、那表叔家还剩下个六郎小子?”
“对,还剩下个六郎小子。”秦氏说。
秦氏给他倒了碗水,又从灶房拿了两张早上剩下的饼子和咸菜给他,叫他先垫补一口。
那男人捧着饼子狠咬了好几口,又喝下两碗水,吃着吃着竟哭了,“俺从前还抱过六郎小子哩!他和俺最亲,一晃这些年,原来他也是一个人过活的!”
“六郎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过活哩,”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