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只更容易引起误会,暗中叫苦,又无法可想,只得高声向众宣说:“来者是客,那三位朋友路过本地,我们实是为了老太爷病重,非那西瓜不可,日里下人们言语冲撞,己多失礼,二相公孝心,亲自出来寻访下落。这样大雪,料他三位不会走远,必在左近人家投宿。此去见了他们,必须好言相商,如蒙相让,无论田地金银,随他挑选。如其为了日里下人无礼,执意不让,也不可稍为勉强,一面将二相公的孝心婉转告知,一面命人速来报信,由我们陪了二相公亲往商量,千万不许再有冒失举动。这样风雪寒天,还要劳动你们将这三位远客寻到,自有重赏,便是扑空的人,明朝也有酒肉犒劳,年下由我向主人说,多给赏钱。只在我们未到以前得罪了人家,二相公就不答应了。”
说时,街上雪已扫出一段,另有好些冒寒喊起的土人,正在有气无力的打扫过去,看意思,是奉汤章威之命,先开出一条路以备行走。对面立着、三百个壮汉,凡是柜上粮丁,都是身着重棉、头戴风帽,手里拿着刀棒和开路的器具,内有十几个为首的穿得更好,装束大都一色。临时喊起来的一些壮汉,衣服已现单薄破旧,内有二三十个拿钉耙扫帚的,简直衣不蔽体,由睡梦中喊起,在大雪寒风中冷得直抖。这班人又无什么秩序,这里大声发话,他们依;日交头接耳,此呼彼喊,仿佛要去和人打架神气。
为了朋友的情面,再三拉劝而来,因人正直规矩,虽有本领,不肯与盗贼同流合污,家又太穷,方始答应。到后,见刘氏父子比别的土豪恶绅高明得多,并无那些倚势霸占、强抢豪夺之事,就是田产随时增加,也都公买公卖,出于自愿。粮柜上为了催祖追欠,虽然横暴,但是卖青之时,均出农人自愿,非但不曾强迫,每年年终,并还借着公众会集,派人晓以利害,劝人勤俭兴家,借钱专为救急,能够不借最好,所说的话,无一不是合理好听。先还觉着主人真有道理,及至住了一年多,暗中查访,当地出产甚多,、谷贱之时,主人定必倾仓出卖,到了青黄不接之际,却用重价收购,于是谷贱伤农与谷贵缺食相对循环,就这一往一来之下,主人越富,土人越穷,那卖青钱竟是每年非借不可,表面上利息并不甚重,但在粮柜操纵之下,农民稻谷以贱价卖出,度那灾荒,账还不曾还清,粮价又贵了起来,细一计算,不满半年,便达两三倍以上,越是遇到天于水旱,得利越重,这才恍然大悟:富欺贫,贵压贱,重利盘剥,乃是一定之理,并不需要他们表面上如何作恶,已将千万人的脂膏吸尽,去供给他一家一族,连同附生的亲属、手下的